回到南柯公寓,澹台云衣服也没换,翻出了先前的体温计不容置疑地要她量体温。
“我其实就是吹了会儿冷风,干嘛小题大做。”
“是吗?那方盛璟说你干呕是怎么回事儿?”
沈瑾微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接过体温计乖乖闭嘴量体温。
不过结果倒是没什么问题,许是应激反应才发生了那么突然的事情。
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她还没来得及吃午饭。也还好没吃,不然更没法看了。
澹台云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了句:“想吃点儿什么?”
“香菇肉丝面,拌面和汤面都想吃。”
沈瑾微也不客气,她确实饿了一阵了,尤其是呕了那几下,更感觉肚子里空空荡荡的。
“稍等,我换个衣服去做。”
“拌面要加葱油和麻酱,不要葱多放香菜,肉丝要焦一点,最好用五花肉有猪油渣。”
澹台云听她讲得头头是道,解手表带的手一滞,插进兜里,居高临下地看她,又气又好笑。斟酌半天只说:“你现在能吃这么油吗?”
“能能能!快去嘛!”
她轻轻推了澹台云的手臂,催他去换衣服。
沈瑾微看他进了厨房,也去换了家居服,心安理得地躺在沙发上,手上却开始忙碌起来。
有些事情让她现在才瞧出端倪,必然是有人不想让她知道。
她敢肯定,必然是坏事无疑。
可伤口结疤,是由痛到痒的过程。疤痕又被不断撕扯挠烂,开始新的回环往复,直到它无关痛痒了,才真正愈合了。
她径直跳到了最后的环节,却因为各种不足要重新开始。如同这场生命的课程只想靠期末考试就及格,结果却被老师发现平时划水,要求重修。
而这些不足,或许是似有若无的提点,或许是与周围人的不同。归根到底,是当初那个自己,挣脱按耐心性的网,撕开一切谎言,要正大光明地站在如今的她面前,告诉她:“现在是你,曾经也是你,拒绝接受的任何理由都是不正当的。”
沈瑾微盘膝而坐,陷在柔软的靠背里,下意识抬身去摸肩胛处的细微突起。
如果可以,伤痕也会灿烂繁盛。
她翻着手机通讯录,找出了上次林楚和打来的号码。沈瑾微快速地思索如何去探听,拨号前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才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