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珂笑而不语，捻起钱指尖撑开口袋放了进去。沈瑾微抬手，隔开了距离。
“和我无关，但是和黎老师有关。船到桥头自然直，眼光放远一些。”
沈瑾微冷笑：“你比我多吃了几碗饭，你来教我做事？当初既然选择独善其身，现在就不要假惺惺出现在我面前。”
沈瑾微见他不做声，又道：“你连有求于人的自觉都没有吗？”
季珂猛地抬头看她：“楚和告诉你了？”
“他以为，我有多么听他的话。他说了，我不想帮又能怎样呢？”
季珂情绪依然冷静：“不能怎么样，我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大可一试，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沈瑾微眯着眼睛，天真又俏皮地把这句话还给他，成心要人难堪。她转身就走，甚至不给季珂任何反悔的机会。
可走着走着，心里的酸涩像是利爪撕扯着她的心肺。
考完试学校里没有多少人，她快走了两步还是撑不住，靠在路边的老树上。
沈瑾微无声地张了张嘴，大幅度地抽着冷气，揩去溢出眼眶的泪水。
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挤压许久的委屈堵到胸口发疼。
如果三年前的事偏离一点点，她如今也是有回寰的余地，难道还要她陪笑脸吗？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是汤圆打过来的。沈瑾微猜他绝对又是些安慰的废话，却还是掩住情绪接了起来。
“小祖宗，我刚才问黎老师，他说他会处理这件事。”
沈瑾微深吸一口气，出人意料地质问道：“那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心虚到不敢反对陈扬。”
对面愣了几秒才传来低落又自嘲的声音：“瑾微，其实，文章里不少地方是我添上的。小孩儿那会读这么多书啊……”
沈瑾微彻底冷静下来：“你……为什么这么做？”
“人性的弱点，这个理由够吗？”
“你少扯这些！你这么改，学妹知道吗？”
“她不知道，但只要陈扬去查我今年的论文就会发现重合率30%以上。所以……你懂的。”
要不是隔着电话，她真想揪着汤圆的耳朵教训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