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菱挤眉弄眼,笑得像个拐小孩儿卖的人牙子。
“阿秋乖,现在是姐妹间的私房话,我发誓不外传。快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吓得赵大人发令禁你喝酒?”
她的唇几乎要贴到凤醉秋耳畔。
凤醉秋偏头躲开些,舌尖轻舐下唇,自己也忍不住闷声笑开。
“我拍着桌子说喜欢他,看样子是打草惊蛇了。”
彭菱惊讶极了:“什么?你怎么会喜……唔。”
凤醉秋反手捂住她的嘴,眼睛仍旧看着前方,双颊浮起浅浅赧红。
“别问为什么,这我真说不清。”
怎么会喜欢赵渭了?
或许是最初那面镜子。
或许是从潘英口中听说,他在令子都面前强硬维护自己。
又或者,连桥镇遇刺那晚,他望着星空说话的侧脸。
嗐,谁知道呢?
情生意动这种事,本就是理智失控的结果。
凤醉秋眼神柔软,轻声带笑:“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哪理得清那么多因为所以。”
“也是,”彭菱咂咂嘴,斜睨她,“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啊。昨晚为什么就冲动冒进了呢?”
“我哪知道为什么?”凤醉秋笑容略转尴尬,挠着脸小声嘀咕,“是个人就有冲动的时候。”
彭菱叹了口气:“阿秋,中原人谈情说爱跟咱们不一样。”
青梧寨家家皆兵户,从前乱世时,随时可能举家上战场。
这群人活得个有今朝没来日,随时可能全家死绝。
所以在有些事上就会纵心随性,尽量别留下太多遗憾。
如今虽太平了,某些东西还是刻在骨血里代代相传。
在青梧寨,谈情说爱左不过就是一双小儿女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