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眼底汹涌的恨意，忽然在这一刻，毕笙释然了。
恨也好，爱也罢，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注定是要死的，能够看到江千羽痛苦的样子，哪怕一秒钟，她都觉得值得了。
后悔吗？
不后悔！
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用自己的尊严换取一小阶段的胜利。
想到之前她还想要成全他们俩，毕笙就觉得可笑！
她不配！
江千羽那种满嘴谎话的女人不配！
如果当年不是江千羽撒谎，妈妈也不会背负了七年的冤罪，如果不是江千羽栽赃，她也不会被顾承胤当做报复的工具。
七年了，她一辈子都做不到释然！
好想要开口跟他说出当年的真相，可是张了张嘴，喉头的腥甜却逼着她不得不再次紧闭上了嘴唇。
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就算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吗？
他会相信她吗？
心里苦涩一笑，结果笑容却达不到心里。
明明她报复成功了，为什么心却这么痛，痛不欲生。
像是什么脏东西一般，顾承胤随手一甩，毕笙再一次被他扔在了地上。
额前的血水模糊了视线，透过血红的水帘，顾承胤撑着身子站起来，看着地上的毕笙，厌恶的开口：“毕笙，你真贱！”
贱？
是啊，她真的很贱！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些年来到底有多下贱。
因为爱他，她不顾所有人的嘲笑，哪怕没有婚礼，没有婚纱也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