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笙嘴唇都在轻颤着,“那天……那天晚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了那个包间,那里面的人都是变态,都是野兽,他们在撕扯我的衣服,甚至想……想……强……”
闻言,正在记录中的年轻警察的手一抖,黑色的笔墨在纸上重重划下一道。
陈子昂沉稳的盯着毕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挣扎,我反抗,可是我挣脱不了,刚好我手里摸到了一个酒瓶,那个时候我只想逃脱,所以,砸碎了酒瓶刺向了那个男人的胸口。”
“我看你的履历,你曾经学过两年医学?”
毕笙点头,“是。”
“所以,你知道你刺入的地方会致死?”
问这句话的时候,陆子昂的眼底盈出了一抹精明。
毕笙瞳孔颤抖,眼神中有苦痛却没有一丝后悔,“是,我知道会致死,可是我还是刺了下去,我就是故意想让他死,我就是让他死!”
陈子昂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上毕笙的双眸,那里面是一片的死寂,是绝望是孤寂,是再也看不到阳光的阴霾笼罩。
陈子昂从文件夹里再次拿出一张纸,摆在毕笙眼前,“可是……你收住了力道,将酒瓶转了方向,没有刺破男人的心脏。”
毕笙淡淡轻笑,“是嘛,我转了吗?也许吧,我也不记得了。”
年轻警察抬起头,看着毕笙的样子,看似在笑着,其实她的眼睛却出卖不了此刻的心。
“你就这么想坐牢?”年轻警察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的话,他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明明可以有翻案的机会,毕笙会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要那个男人死。
明明她不想那个男人死,如果她真的想让人死,明明能够准确找到致死的部位,却刚好偏移了分毫,没有刺中大动脉。
陈子昂瞪了眼年轻警察,“陆尧!”
毕笙转头看了眼被喊做陆尧的年轻警察,“陆尧警官,没有一个人愿意坐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仅此而已。”
陆尧还想说什么,最终在陈子昂的犀利的眼神警告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陈子昂做警察这么多年,从毕笙的反应来看已经完全明白了,她一心就想进监狱,难道是有人逼迫?
陈子昂翻阅着手里毕笙的资料,怎么说毕家在陵城都是排的上号的家族企业,会有人逼迫毕家大小姐?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问题,他竟然忘记了!
“毕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花祭’?”
只要一提到‘花祭’二字,毕笙全身一阵战栗,从身体里散发的寒气,不由得令毕笙脸色瞬间苍白,迟钝片刻继续说道:“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