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北方集团直属的第40高地炮兵团的2个排,正在快速地逃离发射阵地。实际上最后这个撤离截断才是显现出炮兵职业水准的重中之重,在计算机完成大部分火控解算的时代,平安退到后备阵地,对机动炮兵而言意义重大。
哈里亚曼在每一处阵地上只部署2门火炮,其用意也在于支离破碎的山地上的撤退时不至于混乱,在他眼里,印度炮兵通常都是组织混乱,或者潜在易于陷入混乱的,这种事情和演习场上为上级表演操炮是不同的。有些国家的士兵,在实战时表现总会比演习时更好,有些国家则正相反,这是民族性格的表现。好的指挥官,不应该过分期待士兵的超常发挥,而是能够做到未雨绸缪。
这些褐色/白色迷彩包裹着的战车咆哮着掉过头来,履带翻动起周围肮脏的雪。
它们迅速向第二阵地转移,一切井井有条。车长们缩在炮塔内掐着表,这是提心吊胆的一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也行国人并不是少校担心的那样神乎其神?他们的反击不会来的那么快?
第一轮反击来自中国军队的远程火箭炮,它们按照雷达数据,进行快速地覆盖射击。火箭弹穿过天穹,呼啸着地从云端落下,准确地落在了刚才自行火炮展开,开火的那一片布满泥泞和脏雪的地上。只一瞬间,空旷寂静的山谷炸成了一团火。巨大的震动即使在几公里外,也能感受到。
哈利亚尼坐在8公里外,他隔着装甲,犹能听到那边不间断的爆炸声,少校闭着眼睛等待着冗长的攻击过去,心中的疑团差不多解开了。
敌人的反击即迅猛而又精确,但是好歹自己的兵力毫发无损,显示器上,那些黄色的三角形还都在那里慢慢移动;如果敌人使用榴弹炮,而非火箭弹,反击可能来得更快些,不过另一个担心可以解除,这一带他们没有可以够到如此纵深地带的敌人炮群,那些阴险的39倍口径的155轻型榴弹炮即使通过直升机偷偷躲在高程很大的阵地上也不行,至于散布前线的30倍122炮,更是想都别想。
中国军队第二轮反击来自于空军。从附近赶来的2架歼16轰炸机,在爹木错克上空盘旋,摄于斯利那加s300的攻击范围,没有敢太过深入。但是他们仍然从远处投下了卫星制导炸弹。中国空军用这种速度缓慢的炸弹,企图对自行火炮可能的退路进行第二次攻击,这种不不计成本的轰炸实际意义却不大;随后,速度更慢的携带激光制导炸弹的无人机穿越山地,赶来确认战果。
一辆低空补盲雷达车,高高升起液压曲臂,精确监视着空中的每一个动作,只要对手过分欺近,就将遭到打击。梅内亚姆或许不是果断的指挥官,不过他精明的将领,很善于在各种地段,对防线修修补补。斯利那加外围的雷达网,虽然不算完整(在山区地带完整的监视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却十分有效了。当然中国空军每天出动的一部分功课,也是在对抗中,试探出斯立纳加头上的防控网的范围和变化,并随时准备找空隙扔几颗反辐射导弹。
哈尼亚曼可以想象,中国军队的指挥官看到一片炸得乱七八糟的山谷里,竟然没有一个被摧毁的目标时,该有多么的懊丧,不光大量昂贵的弹药被白白地倾泻掉,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这会儿碰上了厉害的对手。想到这些,他还是有了一些小小的得意。
“不是每一支印度炮兵都是废物,你们等着瞧好了。”
徐景哲一直在跟随无人机的实时视野,观察刚才远程压制对新出现的敌人火力的战果,他期待看到敌人使用了何种武器。
调整过位置的炮兵雷,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飞过监视区的敌人炮弹轨迹,通过对弹道的分析,准确解算出了发射弹药的区域,当然在山区还必须对照地形后,才能精确第标划出目标位置。
由于距离较远,潜伏的反击火力无法立即反制(包括各种增程弹药),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般公湖以北值班的火箭炮,这些火箭炮原本用来监视列城,准备在发现敌人表面阵地有调动时,歼灭其软目标的。这样的周折固然显示出了前线c4isr系统(或者使用其它名词表述的类似系统)的高效率,但是反击速度是打了折扣的。
无人机远道侦察的结果让徐景哲大感意外,他通过普通光学设备(天色仍然没有完全暗淡下来),看到了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的山谷和山坡,看到了如同被一副铁犁翻过的,坑洼斑驳的区域,火箭炮覆盖了超过30公顷的巨大面积,但是看不到任何被毁伤的车辆,通常它们应该是最显眼的,如果有的话。
“那些燃烧的车辆在哪里?竟然什么也没有打到?”
老头子还不记得部队动用火箭炮的反击,有走空的时候,多少应该杀伤到一些目标才对。金属盒烈焰堆砌的风暴散布出去,却没有收获。
他知道,或多或少,情报部门有一点过失。现在甚至不知道,这次袭击是来自于凯撒系统或者as90或者其他的系统?或者敌人拥有多少这种系统?而上级正等待着一份报告。当然通过分析,印度的fh77和777这样可以使用北约弹药,但是机动能和射程不相符合的155火炮可以被排除在外了,但是这样不精确的报告显然是不像话的。
“上级一定会追问起敌人的武器和指挥的?”他想了想,拿起电话:“告诉无人机,跨过红线,继续沿着山势向西侦察。我要看到具体的东西。”
红线是指,作战地图上划定,并且经常变更的虚线,无人机一般不跨越这条线,它的进退取决于梅内亚姆防线的实质防空能力,印度中将的部署保守却又严谨,没有什么重点,但是层次分明,所以应对起来,就需要更这边参谋人员更加严谨的态度。
天色大暗下来,山顶上的锡克族战士终于等到了攻击时间,他们以斗志高昂地排成散乱的散兵线,呐喊着向下冲锋。跨过1.5公里的封冻河流,他们就将冲进山谷,在哪里与中国军队展开作战。
他们知道中国在很近的地区,可能有一支1500人的兵力,另外可以通过直升机调集几个连过来,而印度印度无法在缺乏制空权的地区利用直升机。也就是说,中国军队的数量要远远多于自己,不过即使敌人有一万五千人,他们也视若无物,敌人只是被政治军官驱赶来的,无法适应高海拔地区作战的部队;他们在4500米以上高度,只能气喘吁吁地扶着枪走路,其中百分之六十的人,会在一个月内因为肺部积水抬回3000米以下地区,这是上级说的,并没有多少人结合1962年的历史,考虑过这种说法的可能性。即使这种传言有些夸大,这些士兵天在对手成天的空袭和炮击下,也早就憋闷坏了,都盼着能好好打一仗;锡克部队是有信仰的部队,他们知道勇士牺牲后会有一个归宿,他们渴望战斗。
查漠的梅内亚姆中将关注着部队的出击,他知道这支部队一定有去无回,甚至未必能冲进山谷地带,不过战争么,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