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攸南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
秦舒脸上泪痕未干，又极力靠近火炉，看着火炉里跳跃的颜色，她心里才稍微安心一点。
Cliff是丹麦有名的心理疗愈师，住在阿克塞尔广场附近的一间小农场，徐攸南有幸随导师去拜访过两次。
这次回去之前，徐攸南要带秦舒最后去见一回心理医生，就是cliff了。
“秦舒？”cliff面对秦舒坐着，面前是郁郁青青的一片草地，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只小鸡蹦蹦跳跳。
秦舒还是不说话，应该说她已经很久没跟除了徐攸南的别人开口了，这也是见了那么多心理医生都没用的原因。
cliff也没打算再开口，只是和她一同那么坐着。
他足够了解秦舒的事，徐攸南和他认识后，就一直有和他讲。
“攸南。”过了快两个小时，秦舒才叫了徐攸南一声，徐攸南一直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后面。
徐攸南才抬头看他们，其实，他不大了解cliff的用意，说是带秦舒来治疗的，可是他一直没说什么。
“cliff，你看……”徐攸南小心地开口。
“你们看，这里是不是很美。”cliff还是漫不经心的，他叫人抬了张桌子过来，上了壶茶，“中国人爱喝茶，你们好久没回去了吧。”
徐攸南还是不明白他的用意，“好久了，打算今年回去。”
“回去过年么，听说中国的春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cliff抿着茶，倒像比他们还会喝的样子，“你们几年没回去，应该有很想念的人吧，回去就能团聚了。”
秦舒脸上终于有了变化，看着茶杯，却不去拿，一副很挣扎的样子。
“其山水拣乳泉、石池漫流者上。”这是锦白哥哥教她的。
“小舒说得对，我农场里就有一个泉眼，还是天然的。”cliff缓缓地说。
秦舒这才看向他，虽然没再说话，到底还是放松了一些。
徐攸南也放松了不少，秦舒肯和cliff说话，就有机会了。
“尝尝吧。”cliff也不去看她。
又说，“中国茶文化博大精深，陶弘景所说“苦荼轻身换骨”，还有西汉壶居士在《食忌》中所说：“苦荼，久食羽化。”大概就是你们中国道家所说的修行成仙吧。”
秦舒看向他，似乎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过了一会才说，“不是，茶可以降血压，所以才有轻身换骨之说。”
“哦，是么，看来小舒很懂啊。”cliff一直没看他，只看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