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初坐进车里，向霍禾睿微笑着道了谢，便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自觉地与他隔着一定的距离。
她这厢端坐着目不斜视，可车内空间本就不大，即便两人之间的间隔足以再塞下一个成年人，但她身上的香水味却仍扩散开来。
霍禾睿对香水没有研究，但早年也曾是花丛中走过的浪子，不知闻过多少女人香。如今虽然于风月之事上提不起什么兴致，却一下子被艾初的香水味所吸引，禁不住仔细闻了闻。
淡淡的玫瑰味，初闻是呛口的辛辣，细品又带着些许梅子的酸涩，像极了眼前这位被香味裹挟的美貌女人，存在感极强，五官美得浓烈。
为何有些熟悉？
霍禾睿抬眸，透过车前的中央后视镜仔细端详艾初的脸，愈发觉得熟稔。
半晌，他终于开口，问道：“艾小姐，恕我冒昧，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他嘴角挂着友好的笑，眼中带了几分疑惑，看样子是诚心发问，而非蹩脚地没话找话。
“六月与您在庆功宴上见过。”艾初也微笑着回答。
“不，或许更早？”霍禾睿摇摇头，“我好像有点印象。”
艾初眼底闪过一丝讶然，她没想过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记得那样微不足道的事。她原是没打算说出来套近乎的，但他这边既然如此说了，她不说白不说，自然不会否认。
“您记性真好。”她笑得愈发真诚，沁水似的眸子波光粼粼，“三年前，我被人骗去了一场酒局，是您帮了我。”
她没有隐瞒，说出了当年酒局上的事，末了又感激地道了谢。
霍禾睿侧过头来看了她半晌，嘴角勾起不可思议的笑。
他实在无法将此刻明艳大方的她与当年那个怯懦的小网红联系在一起。
“你变了很多。”他看着她说，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艾初勾唇笑笑：“我可就当您是在夸我了。”
“嗯，的确是在夸你。”霍禾睿笑了起来，两人间的气氛也因为这件旧事而活络些许。
车子抵达了“临水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艾初没有和霍禾睿一同进去，而是先走一步。
临水居是A市近几年新开的度假胜地，位于江边最寸土寸金的地界，虽然只有五层，却足够大。临江的一面全部用的落地窗，让人一抬眼便能欣赏到江边的夜景。外间还有一条古意长廊，建在江上。
众人都已经到了，此时正站在廊上，在徐徐江风中，近距离欣赏着今晚的无人机表演，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叹。
艾初虽然来晚了，却也兴致勃勃地看到最后，才跟着大家一起回到了晚宴所在的二楼。
那个负责为她安排车辆的工作人员见到她时，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急忙转开相撞的视线，反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