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想法呢?跟孙首长报告过了吗?”覃春明问霍漱清道。
“还是先从最紧急的开始吧!中长期的计划,还是需要仔细调研讨论——”霍漱清回答。
“震旦大学有个姓史的教授,我建议你可以让他那个小组给你准备一份报告。”覃春明打断霍漱清的话,道。
“您说的是——”霍漱清问。
“以前在华东省的时候,我请他去给省里做过报告,那两年他的小组一直在给省里做调研,你应该记得他吧?”覃春明道。
“哦,我想起来了。”
“其实他也是孙首长那边的经济顾问组成员,只不过前几年他的意见都不被重视。看看如今的局面,我感觉还是他的意见还是挺有道理的。当初我在华东省的时候,他给我做顾问,咱们华东省的金融状况还算是稳定。后来咱们走了——你看如今华东省的金融乱象,出了那么多的乱子,老百姓的钱没了,金融系统也乱了,最后还得要银行拿出钱去补贴亏损。这都是什么事嘛!”覃春明说着,叹了口气。
霍漱清微微点头,道:“这几年我也没和他再接触。”说着,霍漱清陷入了思考,道,“我明天联系他。”
覃春明点点头。
“那他现在还在给您做顾问吗?”霍漱清问覃春明。
沪城是金融中心,覃春明主政沪城,关于金融管控的问题,霍漱清当然还是要请教覃春明的。
“我和他谈过几次,他也给我拿出了报告建议,可是,就目前这个状况,光是沪城进行调整,根本办不到。我也想过给孙首长和二号打报告,请他们调整对金融开放的计划,可是——”覃春明说着,顿了下,“牵涉的利益集团太庞大,我一人的提议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霍漱清微微点头。
关于这个,覃春明以前也是和他说过的。
“你岳父是很不赞同我的想法的。”覃春明道。
“您和他讨论过吗?”霍漱清问。
“当然说过,不过——”覃春明道,“你要是和张政谈过,他的观点你也是知道的,那是现在银行那边主流的想法。也是你岳父的想法。他们还是希望要放开对金融的管控——”
“您是觉得不能放开吗?”霍漱清问道。
“金融就是一头野牛,我们需要它的力量,可是一旦放开持续放开,给它更多的自由,会把正常的经济秩序冲垮。我在华东省那么些年,从你爸那个时候我们就尝试着引导民间资本和银行,让他们把资金流尽可能地流向实体经济和小商业,你也知道华东省的民间资本有多强大、问题有多复杂的。前些年我们国家的整个政策、你岳父他们的想法,多多少少我们都在华东省试过了。华东省是一个省就已经搞到要国家出面去填银行的坑了,要是按照你岳父他们的思路,整个金融系统放开的话,坑让谁去填?”覃春明道。
“我岳父的根本思路,也是希望更多的资本能够流通起来,刺激经济的发展。”霍漱清说。
“是啊,我也认为他的想法没错。只是,他们的想法太过激进了。孙首长一直是不管经济问题的,可是,国家的一切问题,归根结底都是经济问题,他也是不能不闻不问了。这几年他主导的改革,修正了过去几年的一些错误,可是,你岳父还有银行界那些,步子迈的太大了。孙首长也是意识到这样的问题,才调你过来的吧!”覃春明说道。
霍漱清陷入了深思。
的确,华东省的金融活动,远远提前于全国。全省从上到下,金融机构林立,即便是他在华东省工作期间,华东省率先创立了纯私有银行和机构,尝试通过体制去引导,结果——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