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我，没自信。”他注视着她，道。
“你又要说你年纪比我大这些话了吗？”苏凡问。
他摇头，道：“以前是因为这样，现在——”
“现在又怎么了？”她问。
“这些年我自己的一些变化，其实就是我工作上的一些安排，我知道，如果我不是你的丈夫，我基本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像我这个年纪，放在全国，最好最好的能做到没有实权的副省就顶天了，而我，一直被委以重任，一路这样上来——”他说。
“我哥比你年纪更小，不是更——”苏凡打断他的话，道。
“你觉得我和他能比吗？”霍漱清反问。
苏凡微微摇头。
“如果曾泉不是你爸的儿子，恐怕也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他说。
苏凡点头。
“一个人的能力是成功的基础，可是，如果没有机会，一个人再有能力也没有机会施展，或者说，机会也能帮助一个人去提高自己的能力。这些年，我自己的经历就是这样。如果不是你爸和孙首长一次次给我的机会，我也不可能学到那么多的东西。”霍漱清道。
苏凡握住他的手，眼里带着深深的笑注视着他。
“不同的平台，你看到的了解到的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接触到的人的水平也会不一样，对自己认识的提高和促进，效果当然是不同的。”霍漱清说着，想了想，“就比如说我和曾泉，曾泉从小就在孙首长和你爸、方书记他们身边长大，加上你爷爷和他外公以及方首长的教育，他看待问题的层次就不是我一下子可以达到的。我只有自己踏踏实实去努力，听从他们的教诲，自己再去思考，才能一步步接近——”
“其实你这样也很好啊！”苏凡打断他的话。
霍漱清看着她。
“如果我爸他们觉得光是在书房里教育我哥就能让他肩负起天下的大任的话，怎么会让他去基层锻炼呢？我哥也是一步步从最底层干上来的啊！孙首长和我爸他们也都是一样，他们也是年轻的时候在基层工作——我爸高中没读完就去了工厂当工人，孙首长和方伯伯直接被扔到了陕北农村——后来他们大学毕业又同样是从基层干起，过了很多年，才走到今天的。我不知道我爸和孙伯伯他们为什么给你这么多机会是不是完全因为我们的婚姻关系，可是，作为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波折，用你的话说，他们是始终站在一个很高的位置、拥有一个常人完全没有的视野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肤浅到只因为你是我爸的女婿就这样支持你呢？”苏凡道。
霍漱清，一言不发。
“他们要考虑的是整个国家，不止是国家的现在，还有未来，怎么可能那么轻率？不管是选择你，还是我哥，他们应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们选择你支持你，也是因为你比其他更多的人要优秀、更值得培养，所以他们才愿意花心思，愿意给你机会，是不是？他们选择你们，其实也是在为未来投资，投资的成败，难道不是要他们来承担吗？不是要整个国家民族来承担吗？你觉得他们会愿意让后人批评他们选择了错误的人、让国家和民族遭受损失吗？他们是不会那样的，在他们那个位置的人，历史定位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他们要的是历史的评价，而不是作为家人的我们的评价。我们说他们是好爸爸好伯伯并不能让他们获得满足，他们想要的是，也许就是，人民的肯定吧！”苏凡说道。
霍漱清拉着她的手，点头。
“所以，你也别说那些话了。何况，就算你真的是因为我爸的女婿被重用的又怎么样呢？我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婿，他不用你，还用谁呢？”苏凡微笑着说。
霍漱清笑了，没说话。
“你记得你以前怎么说我的吗？”苏凡问。
“怎么说的？”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