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城点起了一支烟,又盯着不远处秋野杂货铺看了几秒钟,猛吸了两口烟,把烟头丢到了地上,说道:“你在外面看着,我先进去看看。”宋海涛说道:“科长,还是我进去吧!”王祖城摇了摇头,吩咐道:“就按照我说的办!”说罢王祖城向秋野杂货铺走去。
“给我来包烟!”王祖城走进秋野杂货铺,不等站在柜台后面的伙计开口,直截了当的说道。伙计问道:“先生我们这里有很多烟。不知道你要哪一种?!”王祖城瞄了一眼摆在柜台里的烟,说道:“给我来一包大前门。”
伙计从柜台里拿出了一包大前门,放到了柜台上,接着问道:“先生还要什么?!”王祖城从口袋里掏出了零钱,丢到了柜台上,说道:“不要了!”说罢王祖城拿起了烟,漫不经心的放进了口袋里。没过多久,伙计把找零递到了王祖城的面前,王祖城在接过找零的时候,瞄了一眼伙计的食指,接着打量了一下后面的货架,说道:“你们这里的货还真全啊?!”伙计接口说道:“先生,你不要看我们地方小。东西不少。”王祖城微点了一下头,说道:“我过几天再过来看看。”说罢向杂货铺外走去。伙计看着王祖城渐渐远去的背影,叫道:“先生!慢走!”
“科长!怎么样?!”王祖城走出杂货铺,宋海涛急忙迎上前问道。王祖城说道:“里面的人有问题。你让几个弟兄,打扮成地痞流氓进去收保护费,趁他们不注意,马上制服他们。当心点,他们有家伙。”宋海涛点头道:“科长,您就瞧好吧!”
十多分钟后,宋海涛带着五个手下走进了秋野杂货铺。伙计看到宋海涛等人,微愣了一下,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说道:“先生,我们这里东西齐全,您向买些什么?!”宋海涛走到了伙计面前,问道:“你们老板呢?!”伙计回答道:“在后面。”宋海涛杀气腾腾的命令道:“去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伙计盯着宋海涛等人看了几秒钟,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先生请稍等!”说罢伙计掀起了帘子走了进去。没过多久,伙计带着老板从后面走了出来。不等老板开口,宋海涛抢先问道:“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老板堆着笑脸,说道:“鄙人李秋野,是这家秋野杂货铺的老板。”接着问道:“不是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宋海涛说道:“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我,都叫我一声海哥。我来通知你,从今天开始,你们这家店,每天必须交一百块大洋的保护费!”
李秋野说道:“海哥,我们小本经营,一天连十块大洋都赚不到啊!你要我交一百块大洋,你不是要我的命啊?!海哥,您行行好,请您高抬贵手!”
“要我高抬贵手?!”宋海涛嘀咕了一声,冷声吼道:“给我砸!”
后面五个手下听到宋海涛的命令,立刻四散开,见东西就砸。李秋野和伙计见此情景,立刻跑出了柜台,企图阻止宋海涛的手下继续砸东西。不过李秋野和他的伙计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跑出柜台的一刹那,五个正在砸东西的人突然停下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李秋野和伙计按倒在了地上,卸掉了李秋野和伙计的下巴,并且用手铐把两人反铐了起来。搞定李秋野和伙计后,宋海涛立刻向埋伏在外面的人发出了信号。王祖城看到信号,马上带着人冲了进去。
看到已经被架到边上的李秋野和伙计,王祖城向跟在身后的包峥通使了个眼色。包峥通心领神会的带着人向后面走去。“砰!砰!……”没过多久,后面响起了一阵枪声。“轰!”接着又响起了手雷爆炸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王祖城心里咯噔了一下。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包峥通来到了王祖城的面前,报告道:“科长,那个家伙见跑不了了,引爆了手雷。”
王祖城问道:“弟兄们有伤亡吗?!”包峥通回答道:“除了两个轻伤,其他没有一个伤亡。我们上去的时候,那个人正在发电报。电台被手雷炸坏了。密码本也被炸碎了。现在弟兄们正在楼上收拾。”王祖城微点了一下头,扭头看向了李秋野和伙计,命令道:“把他们带走!”
“是!”宋海涛应了一声,立刻带着人把李秋野和伙计押了出去。王祖城对包峥通交代了几句后,也跟着离开了。半个多小时后,王祖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抽了两根烟,喝了一杯茶,休息了二十多分钟后,离开了办公室。
当王祖城走到办公楼下的时候,遇上了赵群。不等王祖城开口打招呼,赵群抢先问道:“听说你刚刚抓到了去年从我们手里溜走的那条鱼?!”王祖城回答道:“你说的那条鱼现在已经成了死鱼了。我搂草打兔子,带回来了两只兔子。不过不知道这两只兔子够不够肥。”赵群说道:“给我一个面子怎么样?!”王祖城问道:“什么意思?!”赵群说道:“把你们抓到的人交给我。战利品我一样都不要!”
王祖城说道:“老兄,不是做兄弟的不卖你面子。如果那条鱼是活的,我一定全部交给你。但是问题是那条鱼已经死了。如果我把另外抓回来的人交给你。你让我怎么跟手下的弟兄交代?!”赵群问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王祖城说道:“有跟我磨嘴皮子的功夫,还不如去找处座。只要处座点头,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赵群说道:“老弟,那条鱼我和我的手下盯了两个月。现在那条鱼死了,鱼汤喝不到,总该另外让我尝一下兔子的味道吧?!”王祖城说道:“老兄,你跟我磨没有用。我只是一个副科长,上面还有一个科长。你总不能为了你的面子,让弟兄们今后戳我的脊梁骨吧?!你也当过副科长,也清楚里面的道道。”
赵群轻叹了口气,说道:“王祖城啊王祖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了?!”王祖城回答道:“在二处,脸皮不值钱。这是你上次跟我说的。”赵群问道:“真的没得谈?!”王祖城说道:“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我只是一个副科长。这事做不了主。”说罢王祖城也不再跟赵群多啰嗦,从赵群的身边走了过去。
赵群看着王祖城走向审讯室的方向,眉头紧紧的鎖了起来。此时此刻赵群忽然觉得对王祖城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赵群非常的不舒服。
“咚!咚!咚!”五六分钟后,赵群来到了贺函忠的办公室门口,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贺函忠听到敲门声,叫道:“进来!”赵群推门走进了贺函忠的办公室,叫道:“老贺!”贺函忠看到来人是赵群,立刻笑着问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赵群回答道:“还能什么风?!一阵清风把我吹过来了。我现在过来是求你老兄来了。”贺函忠疑惑的问道:“老赵,你这话从何说起啊?!”赵群也不啰嗦,爽快的把自己的来意跟贺函忠说了一遍。贺函忠听完赵群的话,考虑了几分钟,说道:“老赵!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鹤松那小子现在肚子里窝着一肚子火,看谁谁不顺眼。我看这件事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赵群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说道:“真的没有商量余地?!”贺函忠说道:“如果是以前,我二话不说,马上把人给你。但是现在不行。除非处座下命令。”赵群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不行。那就算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说罢赵群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贺函忠看着赵群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苦笑了一声,继续看起了报纸。
话分两头,当赵群离开贺函忠办公室的时候,王祖城走进了一号审讯室。宋海涛走到了王祖城的身边,报告道:“科长,都检查过了。李秋野和那个伙计嘴里都有一颗装着毒囊的假牙。医生已经把这颗牙齿拔掉了。”王祖城微点了一下头,看向了坐在审讯椅上的李秋野,问道:“你叫李秋野?!”不等李秋野回答,王祖城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姓李,你应该姓秋野。”接着问道:“我没有说错吧?!”
李秋野回答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姓李,姓秋野。我既然被你们抓到了,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王祖城说道:“在这里死是一种奢侈品。曾经有很多人,在这里说过跟你同样的话,但是他们最后都非常痛快的跟我合作。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李秋野说道:“他们都是软骨头。想要我向你求饶。你是痴心妄想!”王祖城说道:“是不是痴心妄想,很快就会知道。”说罢王祖城后退了一步,看向了宋海涛,说道:“你好好的跟他谈谈。我去隔壁看看他的伙计。”
“是!”宋海涛听到王祖城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向边上的打手说道:“他坐着太舒服了,让他尝尝蜻蜓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