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范白摸着扁扁的肚子下楼去摸宵夜,却见餐厅的灯亮着。
范父和范母在里边低声说话。
“我总觉得孩子不愿意去圣安。”
“这也难免,他什么都不懂,想到离开父母总是怕的。”
“那就算了,我们也别想着让孩子恢复,小白其实心里敏感着呢。”
“哪是我平时在说?”
“我这不是担心孩子,我们俩总有走的那天,到时候小白一个人……”
范母的声音停了,隐隐有哽咽声。
范父的安慰声低低响起:
“别担心,你还不相信我。就算走,我也会把孩子的事安排妥当。
“圣安那边我会找个妥当的理由回绝,再打听下事情的缘由,得罪那庞然大物是难免。
“要是我一无所有了,你和孩子还愿意跟着我吗?”
“说什么呢,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餐厅门口的身影顿了顿,安静转身回房。
第二天,范母挥泪告别突然主动要求去学校的儿子。
女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念叨:
“怎么突然想去学校,是闷了,妈妈带你出去转一圈?
“你情况特殊,怎么就不能通融些带点人。
“要不我让你爸爸去说说,咱们还是别去了。”
范白看着范母通红的眼眶,严肃拍拍她的肩膀:
“妈,其实我不是很傻,我会照顾好自己。”
范白斟酌到天亮,决定一步一步来,先给自己的智障程度降个级,让家长们惊喜放松一下。
哭得正起劲的范母一愣:“嗯,好好,我们乖乖懂事了,都知道安慰妈妈了。”她满脸写着高兴,“妈妈好开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