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富贵的语气已呈现浓浓的不服,拳头紧握。
云然猜测:“所以,你的意思是叶拂染替公主担了这祸世相之名。”
“没错,这也成了其他几国讨伐云国的根由,国主封叶拂染为女相,立刻继任家主之位。说白了拂染就是替死鬼,国主献出拂染,拂染惨死,叶家无主。”
云然盯着暗处的一石洞里的白色衣角,若有所思,任着叶富贵不平数落国主昏庸,为护爱女牺牲无辜。
“所以公主的画像都被毁了?”
萧凤归问的角度清奇。
叶富贵视线掠过少年的脸,怔住一瞬,按下心中疑惑,平下心道:“不错,可笑祸世相从未做过任何为祸世间之事,最终倒是枉死,真的祸世相却被子民歌颂。”
云然亦顺着问:“所以你们叶家诬陷秦扶危叛国?”
“哼!诬陷?”
叶富贵不屑道,“秦扶危的确与敌将勾结,谈何诬陷。她为了救一名敌将,与拂染争吵,打伤拂染,那只是雷国一名小小士卒而已,为外人伤了拂染,她们一同长大,竟不抵萍水相逢之人。”
“拂染死后戾气不散,我至今也不敢相信,那些怨气是她的,拂染以前是多么温柔的姑娘,怎么会怨气凝成那个样子,我只能以小六的血脉供养怨气。”
叶富贵取过灵位旁摆着的勺子,“这是怨念所结成的琉璃勺,也是在拂染死的地方寻到。”
云然接过叶富贵递来的琉璃勺,握于手中,暗中催动音希铃,琉璃勺无声诉说故事,其上光影交织,有主人的残念。
她神识一片空白,这可能是音希铃的异能,通过死物可与物主共情,探寻那时的故事。
云然在叶富贵激情澎湃讲着叶家时,神识敛于铃里。
神识里所见之地哀鸿遍野,尸骨累累。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在古道旁拄着木杖唱道;“城春草深,几国交战,战火纷乱,妻离子散。”
唱完后老者一阵喟叹,“造孽啊造孽,自毁国运。”
老者俄尔以杖敲地,一只神鸟嘹亮高歌而来,老者骑鸟而去。
适才他以杖击地处,少女躺在死人堆里,她脸朝天,或者说已经不是一张脸了,因为她的脸上都是刀划出的印记,伤口流着血,血肉模糊,看着很是疹人。
她目光涣散,满眼死气沧桑,与石壁上刻像的明若朝阳娴静如水截然不同,反差太大。
云然瞧着,心里也不忍,谁把一个少女伤成这样,是人干的事吗?折断的箭,剑,还有枪,刀,皆插在心口
她似乎能听到少女的心声:“为什么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