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瑄与公孙泽彼此都不信对方不是自己的亲属,可关亦笙早将谢婆子跟谢婆子的媳妇也叫到了堂上,那谢婆子看事到如今瞒不下去了,哭天抢地。
倒是谢婆子的媳妇,面对关亦笙的质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明明白白。
那一旁的甘太师听着,怒火愈盛,差点没当场摔桌子砸人:“便是你等这些坏心肠的毒妇,伤天害理,还逼死了我们家莺儿!”
谢婆子听闻甘太师的大名,知是蒙受圣上宠信的大人物,见他怒了,不敢造次,安安分分地跪好,抹着老泪一五一十地交代:“各位官大人,不是老身恶毒,实在全都是听那大夫人还有袁妈妈行事,不得不从啊!”
“混账,还狡辩!”甘太师脱下一个鞋履一下扔了过去,一下砸到了谢婆子额上,谢婆子当即噤言。
她怎么知道,当年那庄子里的娘子,是眼下这甘太师的妹子呢?
若她能早知道甘家后来能得眼下如此的泼天富贵,当时就是给她十个胆儿也不敢拿甘娘子的孩儿偷梁换柱。
“丽娘,这是真的?”
大夫人,原名杨丽娘。
公孙瑄身上的威势尽失,失魂落魄地看着相伴自己十多年的枕边人,难以置信:“丽娘?”
杨丽娘承受着各方投过来的视线,身子颤了颤,跪倒在公孙瑄跟前,哭诉:“老爷,并非妾身想这么做的,妾身都是受袁妈妈蒙蔽,才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酿成此错,老爷,您相信我!”
公孙瑄闻言,面如死灰:“那,那阿泽,当真,不是我公孙家的血脉?”
杨丽娘哭着,不应。
“丽娘!”
“老爷,那时候,妾身是不得已的。”杨丽娘抬头,泪眼涟涟地哀求:“您就原谅妾身吧,我都是听袁妈妈的话才这么做的。”
“你,你……”听闻自己辛苦栽培了十多年的孩子,竟并非自身血脉,公孙瑄只觉得咽喉一阵恶心,而后咯出了一口鲜血。
那在一旁听得杨丽娘证实自己身世的公孙泽,转身掩面,一时竟是不知如何自处。
公孙瀚却是呆了,许久没反应过来。
“老爷,我们,我们还有阿瀚,阿瀚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做得比他还要好的!老爷!”
杨丽娘这边厢还在苦苦哀求,那边厢,袁妈妈已经从诏狱里提了出来,听得杨丽娘的苦苦哀求,袁妈妈脸色黯然。
她自被拘入狱后,矢口不说任何事情,那狱卒按律施刑,也未能撬开她的嘴,硬气得很。
“杨氏,既然如此,那多次在公孙泽膳食里发现毒物,并且先后毒死了公孙柏与奴婢红莲,与你无关么?”关亦笙问。
“是,与妾身无关。”杨丽娘转身,看到了被带上堂来的袁妈妈,泪水停了,却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