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仵作最终的剖尸结果亦出来了。
虽然柳疏落的尸身皮肉已然被烧伤,但从内部肌理以及内脏状态推断,柳疏落却是中毒而亡,那服用的毒物便是寻常所见的□□。
是有人令柳疏落中毒后,再在素问医馆制造走水事件,以此掩盖真相么?
这人,会不会就是这位曾经见过柳疏落的故人?
关月聆与李少尹再去了柳府,想要再进一步问问沉香,或者是柳医官关于这位故人的事情,碰见了守在柳府内的关亦笙诸人。
“三哥?”
关月聆才询问了一句,关亦笙便摇头。
听柳医官说,昨日关月聆一辞行,沉香见过柳医官后便从后门匆匆离去,怕是有了警觉,再不会露面了。
于是,李少尹与关月聆将那故人的人像画展示给了柳府上的人观看,那柳医官看了许久,却是认出来了。
“这,这人,你们说,他,他与我们家落儿的死有关?”
李少尹于是将最终的验尸结果说与柳医官听。
柳医官脸色暗明交错,再听得素问医馆在被火烧之前,还曾被这人收买泼皮耍赖闹事,沉默半晌,才愤然道:“这厮,竟是如此恶毒,早知今日,早知今日……”
“柳医官,这人,您认识?”李少尹问。
“自是认识的。”
听柳医官道来,这位故人,却是几年前他做随军医官时所救的一位军士,名曰马良山,在与外族战事连年那些日子,马良山是军营中的一名军中牌子头,作战英勇,每次受伤,均是柳医官负责救他的,而当时,柳疏落作为柳医官的助手,亦有从旁协助。
“既是如此,那你对这马良山是有救命之恩,他为何要唆使外人毁素问医馆清誉?”
柳医官的脸登时拉了下来:“便是因为当年,我未有救下他的兄弟,对我怀恨在心吧!”
关氏兄妹与李少尹均愣了。
原来,马良山的弟弟马良水亦在军中为兵,并就在马良山麾下,某次与外族抗争激烈,新魏大军损失惨重,战事未完,便派军医匆匆上场,以及时救治受伤的兵士。
而那次在战场中,柳疏落亦在救助军士时受了重伤,危在旦夕,在马良山背着负伤的马良水急急回到战场后方,求柳医官救治时,那柳医官却忙于救活柳疏落,只能对马良山的哀求视而不救,后来,柳疏落救回来了,但同样身负致命伤的马良水却因为没得到及时医治,当场去世,那日以后,马良山便再也没让柳医官医治过,要求百户换了军医。
“怕是那时期,马良山便恨了我们爷孙。”柳医官摇头。
既有了柳医官交代的姓名,以及参军时的部队,便能很容易根据牌号查找军籍,由此找到马良山在京中的落脚点了。
李少尹转头便去抓马良山了,关亦笙亦先一步回大理寺了,关月聆接过海棠递给她的外袍披上准备离开时,听得柳医官吩咐贺信之处理医馆后事,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