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亦笙与文无叙将毗卢寺一案案情禀告各自上峰,并传至刑部以及圣上之前,那京城里已然因为世子爷一家惨死以及刘二郎、石修的牵涉引起了轩然大波,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均为人所乐道。
更有好事者将三者的爱恨情仇,编成了话本儿,甚至连关四娘特别被请去协助破案这等细节都被写了进去,在茶楼由说书郎日日弹唱,令闻者叹惋。
而破得奇案的文无叙与关亦笙,名声大噪,名不经传却又透着偏执的关四娘,在出寺那一刻,身披多重被衾的怪事亦被京中人家所熟知,并成为各位听客茶余饭后的津津乐谈。
“那文御史,关少卿两位大人断案如此了得,还需要关四娘做甚么?”
“总归是能帮得上忙的,不然,为何少卿大人别的人不请,独独将自家娘子请去毗卢寺呢?”
“对对,天下有才之人普遍性子乖张,看那关四娘大热天时还不忘裹棉衾,看她这等不凡做派,该是有大才!”
“这么说,倒是我们不知这关四娘身怀绝学了?”
“矣,我买来的话本儿上说这关四娘美若天仙,谁见过这位关家的女郎?”
“不是说这关四娘身子不好,自小体弱多病,所以极少交际么?那谁知道她长得丑还是长得美?”
“莫不是说书郎乱打诳语?”
……
关家扶风榭。
关月聆听着外出购置物什回来的玉姨将在外头听得的关于自己的传闻绘声绘色说了个遍,哭笑不得。
惨了!
自己在京中的名声竟是如此不堪,不知道如瑾哥哥听闻没有?若听闻了,他会有何反应?会嫌弃自己么?
“聆儿!”
关月聆正自忧心忡忡,关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脸怒容。
“阿爹,怎么了?谁惹您了?”
关月聆看父亲身后冒出的滚滚乌云,身子抖了抖。
苍天呐,她才堪堪养好身子没几日,苦得要命的药膳也吃了半个月,可千万别又受冻了。
“还有谁?不就是你这不肖女么?”关父气,“明知自己身子弱,偏偏跑毗卢寺去,还掺和你哥查案?你何德何能能跟你三哥一般查案?你听听,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说你的?你还要不要脸面了?这般下去,还有哪户人家愿意跟你提亲?”
“阿爹,你冤枉我了,真是三哥叫我去的。”关月聆委屈,“就为了这事我还大病了一场呢!”
“对,病得不轻,大暑天里裹棉衾,幸亏没被人当笑话,说你是疯子。”关父依然羞恼,“别人说你有大才呢!大才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