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舒绿最终还是没能带叶子理去舒家,当天傍晚时分,叶督军在叶子琛的陪同下来到了他们的小院,这是舒绿嫁过来之后,叶督军第一次踏足他们的小院。
“父亲,您怎么来了?”舒绿很是吃惊,慌忙站起来要给他倒水。
叶督军摆了摆手:“舒绿啊,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听了千万别难过。”
“是什么消息。”舒绿莫名紧张了起来,笑容都有些僵硬。
叶子琛道:“小绿,你先坐下。”他看了叶督军一眼,“父亲,您也坐。”
叶督军坐到沙发上:“舒绿,你家里是不是有个长工叫谢阿四?”
谢阿四,那是她师父,别号谢一针,一针救人一针杀人,是说他无论救人还是杀人,都只要一根针就够了。
谢一针的名头,十几年前在江湖上特别响,后来被人陷害,受了重伤差点死了,是舒绿的阿娘救了他。当时舒绿还没有出生,而她阿娘在舒家也没有站稳脚跟,只能将谢阿四藏在一个教堂里。后来舒绿出生了,她阿娘因为难产差一点死了,被送到明都老宅去了,是谢阿四不停给她施针救活了她。
也算是她阿娘善有善报。
此时,舒绿听见叶督军提到谢阿四,也不隐瞒,说道:“那是我师父,他怎么了?”
“那是你师父?”叶督军有些吃惊,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他……”
“他到底怎么了?父亲,请您告诉我。”舒绿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叶督军在听说谢阿四就是她师父之后如此犹豫,一定是师父出了什么事了。
叶督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们刚刚收到消息,你妈妈在明都被一个叫谢阿四的长工刺杀了,而谢阿四已经畏罪潜逃了。”
“啊——”舒绿猛地站起来,撞到了身前的茶几上,嘭的一声响。她浑然未觉,只是看着叶督军道:“您说什么?”
“我说,你妈妈已经死了,被谢阿四杀死了,谢阿四卷款潜逃了。”叶督军看着她,“舒绿,你节哀。”
“不可能,这不可能!”舒绿完全不敢置信,嘴里说着不可能,豆大的泪珠已经从大睁着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父亲,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她说着一把抓住叶督军的衣袖。
“小绿,你先别激动,别激动,这件案子,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叶子琛两手握住舒绿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她。
“不可能的,我阿娘跟我师父再过几天就要来了,我师父怎么可能杀了我阿娘呢?一定是有人造谣!父亲,你一定要重罚那个造谣的人!”
叶督军一生戎马疆场,面对过无数穷凶极恶的敌人,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小女孩的泪眼,特别是这个小女孩此时一脸无助地望着他,希望他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叹了口气:“舒绿,面对现实吧,从你的反应来看,我相信这件事另有隐情,你的师父也许是被冤枉的,但是也要等我们查清楚了之后再做定夺,况且你师父现在潜逃在外,无法自证清白啊。”
“不,我师父绝对不会杀我阿娘的,我阿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跟了我们这么多年,如果有坏心,早就下手了。可是,我阿娘,我阿娘,怎么会死呢?这不可能,不可能!”舒绿一边说一边哭,说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泣不成声了。
这个年过得十分糟心,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还都不是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