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的声音此起彼伏,凝儿的脸色顿时一变,一个眼神过去,周围的气温瞬间降了几度。本就是初冬,如今再冷几分,街上的行人纷纷不自觉地抖了抖,再没人敢多看一眼。
可这世上终究还是不缺不怕死的,方才说话的那几个纨绔虽然被震住了一瞬,但回过神来就径直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孔武有力的下人。
呦呵,这种恶少横行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当初小爷在束河也是威名远扬,干的都是行侠仗义的活儿,这种欺行霸市的本事我还真没有!
几个打扮浮夸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最中间的那个身形俊郎,一身墨绿色的长衫,手拿一把折扇,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拿着玩意儿有个鬼用…
余下的几个也都衣着不俗,显然是京中贵胄家的公子。为首的年轻人来到我们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凝儿“姑娘英姿飒爽,姿态曼妙,又不乏江湖人的豪爽犀利,在下一见便惊为天人,不知可否求得姑娘芳名?”
烂俗的话术,这货一看就是个情场老手,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勾搭姑娘。可惜这一次,他碰上的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自求多福吧,我在心中已经开始替他默哀了。
果然,凝儿根本都不搭理他,轻哼一声转身就走。可这位爷不是个好打发的主,不依不饶地就要缠上来。都不用我说话,凌家叔侄俩就已经迎了上去,带着他们家特有的阴冷气质,生生用眼神止住了那年轻人的脚步。
虽然常年待在京城,可这年轻人一看也是见识过生死的,只一眼就看出来,面前的两个少年绝非凡人,手上沾过的血绝对不少。
腿上不自觉一软,这两个人的眼神太恐怖,虽然手无寸铁,可年轻人丝毫不怀疑这两个人随时都能上来直接拧断自己的脖子。身后的几个同伴慌忙上前扶住他,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忙不迭地站直身子,随后十分不快地责问道“二位兄弟这是何意?莫非是要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京师制造血案?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为了给凝儿撑面子,我们谁都没说话,凝儿自然也明白我们的意思,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搭理他,我们走。”凌家两个这才回头跟上,那令行禁止的架势跟真的一样,还挺唬人的。
问题是他俩一走,那小子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跟了上来。这次他学聪明了,迈开长腿绕过了凌家二人那边,比起那两个,我和索文昌这面明显好说话得多,虽然其中有一个长得跟个塔似的,但也不妨碍他那一脸平易近人的表情足够蒙骗不少人。
见他还要纠缠,凝儿不耐烦地开口“这位公子,还请自重,大街之上调戏民女,未免有份,我等只是路过此地,不想惹麻烦,还请莫要纠缠,否则休怪本姑娘不客气!”说罢就再度抬腿要走。
可她这一句话反而坏了事,一句“民女”暴露了我们的身份。看着年轻人脸上了然的表情,我立刻判断出来,这小子绝对是哪位大人家的公
子,平日里也是张扬跋扈惯了,面对百姓肯定不会讲什么规矩。
果然,这小子顿时放下心来,抬手一挥,身后几个健壮的家丁立刻围了上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凝儿愤怒地回头“这位公子究竟意欲何为?莫不是真的想在这大街上动手不成?”开玩笑,堂堂庄幕,岂是肯忍辱负重之人?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表现不错了。
可惜那个倒霉蛋儿看不出来,把头一扬“小爷就把话说明白了吧,爷看上你了,今儿个要么陪哥儿几个去喝一杯,要么别怪我这帮下人们不客气!”
敢在老子面前自称“爷”?你丫的算是犯了众怒了,不等凝儿开口,我一摆头,索文昌立刻上前一步,伸出腿一脚踹在年轻人的小腹处。碎岩拳的精髓不在打击力度的大小,而在于能否将力度打入对方体内。这些日子他已经算是摸到了门道,这一脚过去年轻人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倒飞出去,只是无比痛苦地捂住肚子,面目扭曲地跪在了地上。
路人纷纷露出一副畅快的表情,看样子这小子平日里也是作恶多端,如今遭了报应,大家也都倍感痛快。可他的那几个小跟班儿可不乐意了,其中一个高声喝到“还愣着干什么?感伤朱公子,给我打!打死他们!”
当街喊打喊杀的,好生猖狂!可惜这一次你们是注定要踢到铁板了。还没等几个家丁近身,索文昌已经一步上前两只大手牢牢抓住面前两人的面门,庞大的力量推得二人连连后退,“砰砰”两声巨响,可怜的两个人直接被索文昌按进了身后的墙里,后脑受到重击,瞬间昏了过去。
另一头,凌家两个早就等不及了,一左一右蹿了出去,各自一脚踢倒一人,随即以二敌三,凌朝使出小擒拿手,凌凤则凭着野兽般的本能突袭要害,不过数息的功夫,三个家丁一个被扭断了胳膊,一个被击伤咽喉无法呼吸,还有一个被一拳一脚集中胸部,瞬间倒地哀嚎,再也站不起来了。
迅猛的攻势吓住了那几位小少爷,也震惊了周围的看客们,谁也没想到我们一群不起眼的年轻人动起手来竟如此恐怖,就连跪在地上的那位朱公子都不敢吭声了,捂着肚子小声哼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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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笑地看着他,蹲下身子替他理了理衣领轻声道“这位公子,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已经是给足了你们面子了,可你们依旧不依不饶的,就怪不得我这几个兄弟下手狠了。当然,看您的身份也应该出身不凡。这样吧,若是心有不服,还想讨个公道,就来刑部找我们,我们随时奉陪!”说罢,我施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和众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