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内人们匆匆过往,来检查的郎中和药师额头上汗涔涔的,三四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虽然房间不小,此时却依旧感觉到拥挤不堪,明明是深夜,此时却灯火通明。
张老大望着自己的弟弟,脸上尽是懊恼和悔恨,不知究竟自己哪一个环节做错了,以至于让弟弟成了现在模样。
几个郎中连连摇头,当所有人都要放弃时,一个郎中说着自己可以试一试,但是不敢保证成功,张老大二话不说就让他马上做,并承诺若是成功必定会重重有赏。
手术持续了整整一夜,等到公鸡打鸣了仍旧还未结束,张老大一家都焦急地等待结果,顾不上休息,让下人给郎中端茶送水,只求能救回自己的弟弟。
终于,张季锋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要观察一下身体状况才能确定能不能完度过危险期。而后身体的状况急转直下,怕是很难完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今后张老大更不可能让张季锋舞刀弄枪。
此时的张老大很是不明白,为何下手的人一定要和矮个黄和张季锋过不去,现在事情基本就可以确定,王格冒下手的,无疑就是他。但是如今依旧是要摆事实讲道理的,没有证据所有的假设都会成为污蔑,况且安平县就这么点大,横竖逃不出王县令的五指山。
一声哀嚎,才能反映张老大此时的心情。怪不得要支开自己的心腹,先是把矮个黄给搞定,这样连个放心的跑腿都没有,有钱也是花不出去的。二来是如果自己弟弟被拿下,整个张氏家族就算在安平县玩完了。
张季锋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就出门,到处找能帮得上忙的壮丁,可整个安平县就跟串通好了一样,张季锋分明就是大晚上被刺的,竟然大街小巷妇孺皆知!都别说是什么壮丁,连个卖武器的都不愿意卖给张老大,已经完到了有钱花不掉的状况。张老大想起这下不好,赶紧回家看看郎中还在不在,索性郎中还在拼命治疗张季锋。
“幸亏先生还在啊!不然我这弟弟该怎么办……”
郎中嘴唇不自然地翘了下,回张老大:“小人曾经受过张捕头的恩惠,如今来报答他,等到他有意识时,小人便会离开。”
张老大很是着急地问:“为什么?整个安平县都不接受我的钱了?究竟是谁的意思?”
郎中:“实在无法说,安平县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谁都不敢惹事。”
这番话让张老大明白,能针锋相对并且封锁整个安平县的还能是谁?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就算再傻不明就里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张老大带着三四个下人,到了衙门口,对着升堂鼓大肆敲击,要敲到石破天惊的地步才能发泄出他心头的忿恨。
前来迎接的小吏似乎有备而来,但是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小吏:“为何张家老大如此富贵人家,要到衙门告状,究竟有何冤情?”
张老大正眼都不看小吏,觉得他问太多没有基本的礼数。
“让你们王县令赶紧起来,我们有要事相告。”
没多久,王格冒和张老大已经在公堂之上四目相对,气氛很是怪异,虽没有剑拔弩张,但都卯着一口气,谁都不愿意让步。
张老大:“王明府,小人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刺伤我的弟弟,让衙门的捕快头受伤,我觉得应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代价!”
王格冒不以为然,看着张老大着急的模样,仿佛能预见到自己的胜利一般。
“哦?竟然还有人刺伤张捕头,简直胆大包天!我一定彻查此事,张老大稍安勿躁。”
王格冒这哪是什么安慰,分明就是撇清关系,张老大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