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加快步子回了院里,她刚在屏风外刚站稳,丁谏言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几时了?”
刚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慵懒,不像平日里那么冷冰冰不近人情。
“回三少爷,快辰时了。”沈梨不由自主放柔了声音回答。
“起吧。”
他话音刚落,沈梨就拍了两下手,候在门外端着膳食和面盆等洗漱品的丫鬟小厮们便都进了卧房各自忙碌了起来。
沈梨看了眼他们没有出什么差池,也没弄出太大的动静,从屏风后绕了进去,麻利的将床帐扎了起来。
男子房间本不需要放置屏风的,但是三少爷不喜与人接触,更不喜太多人伺候。
放置一扇屏风看不到就好多了。
沈梨从屏风外头端着面盆的丫鬟那拧干净了帕子,又绕回床榻递给已经坐起来的丁谏言。
坐在那闭目养神的三少爷并没有动静,手中的帕子还是热的,沈梨便也不催促。
半晌,一双修长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子。
沈梨再次出了屏风将沾了细盐的柳枝和装着茶水的茶盏端了进去。
等外头下人散去了,三少爷的洗漱也就伺候完了。
屏风外的丫鬟将沈梨拿出来的物件都清点清楚后默默的退下了。
房内只剩主仆二人。
沈梨将屏风收拢了去,穿着整齐的三少爷坐妆奁前。
沈梨拿着玉梳一下又一下的梳着他的长发。
门边站着的檀书看着这场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说真的,沈梨觉得伺候丁默言比她在侍女院的日子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她只要负责每天早上起来帮他洗漱穿衣服,站在一边等伺候他吃饭,其他时间都是用来发呆的。
丁家是商户人家,少不了各种商铺,丁敬言当了个小官,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也管了不少鸡毛蒜皮的小事。
丁默言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除了花天酒地啥都不会。
丁家这些商铺便都由丁谏言来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