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目送着周铭硕离开,一双黑瞳幽深而复杂,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无意最好,若是有意,也必要变得无意,那样的出生配不上他给硕儿安排的路。

    周铭硕出了书房,想起方才父亲的态度,他想着约莫是没什么问题了,心也轻松下来,迈着松快的步子走回自己的东院,晚间凉风缓缓,吹得他衣袂翩起,这样的风有些舒适,路过灯火已熄的襄阁,驻足停留了片刻,这样昏暗的阁宇,她该是睡熟了吧。

    周铭硕回过神,募自笑着摇了摇头,才悠悠的甩着那柄纸扇缓缓的走开了。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上缀满了星子,整个王府都似沉睡在这样的黑夜里,寂静的很,只一道道微弱缥缈的烛火透过窗来,印的窗外清晰,道清楚这阁宇的主人还未睡着,隐约间盯到一声清脆摔击与女人歇斯底里的责骂声,今夜,有太多人难以入睡。

    翌日

    叶织羽一睁眼便是日上三竿,迷糊的睁开眼睛,鼻息间充盈着淡淡的花香,盯着浣纱帐子半晌才大约想起自己在哪。

    是了,她在周府,她在王府里。

    猛地便是坐了起来,用力过猛一不小心还闪到了腰,痛“嘶”了一声。

    这动静立时引来了千冬的注意,她已在外守了两个时辰,早已经急的团团转了,又摸不清叶织羽的脾气不敢贸然打扰,此刻见她醒了,才松了一口。

    小跑的走到了榻前,伸手挽起了那帐帘,就见叶织羽收扶着腰,苦大仇深的皱着眉头的模样,忙关切问道"姑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起的太急,抻到了腰。”便说还用力的抚着腰,渐渐才缓过劲来。

    啊,这个身子骨真的是脆的不像话,不单单美容计划要进行时,身体素质锻炼也不能丢。

    怎也没想到是被抻到了腰,千冬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没忍住噗嗤了一声,。见叶织羽抬头看她,面色一变,胆颤的瑟缩起来,忙低下头认错道“姑娘,不是,我......”

    她跪在地上,圆圆的小脸登时急的通红,想解释又解释不清楚,眼睛里的泪直打转。

    这幅模样看在叶织羽眼里,不知为何,觉得心有些疼疼的

    忙解释道。“没事没事,你别急啊,我又不是吃人的狮子,怕我作甚。”叶织羽抓住她的手缓缓安抚。

    说来,这王府的规矩极其森严,尤其对女婢的要求最是严苛,虽说不上动辄打骂,但若是犯了规矩,饿上两顿也是常事,这千冬能被指派过来服侍她,平日里就不大受重视,顶多算是外院洒扫的婢子拿来充数的,她这幅性子一瞧就是被磋磨的多了,是以主子的三言两语总能让她胆颤心惊。

    千冬闻言依旧跪在地上,对于叶织羽的安抚像是充耳不闻,见她如此,看着直叹气。

    算了,常年的奴性使然,她这一时半会也改不可了她,也罢,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如此,叶织羽已然打定了注意要问周铭硕讨要千冬了,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又要在他那折上什么代价,啧.....

    总不能让两人总僵着,叶织羽看了看外头大亮的天,玩笑道“快带我去梳洗吧,在等等估计就到午时了,要被人笑话的。”

    果然,这话算是触动道了千冬,她又告饶了一声“是奴婢的疏忽.....”后,才忙起身将她扶下了床,为她洗漱穿衣,见衣摆连一丝褶皱也无后,又将她引到了妆奁前,为她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