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就欺负,这么多年,咱也认了,毕竟是以前积下的仇怨,可是他们见死不救,这咋忍?”
“村子里那么多人染了病,他们一桶桶汤药往外送,瞅都没瞅咱下坡村一眼,咱们这里人不是人?”
“什么医者仁心,全都是狗屁!要我说就是沽名钓誉!”
安才盘腿坐在炕上,耷拉着眼皮子一言不发,脸隐在半明半暗中,显得异常阴沉,又教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村长,要不咱去求一下县令大人,这次他不是亲自走访救灾吗?听说他跟城中医馆药方征了很多伤寒药材,最后几乎没有用到,咱求他分发点药下来行不行?村里那么多老人孩子,没有药可咋整?”
要是去医馆,动则就要花上几百文成两银子,他们哪里逃得出那么多钱来?
就是掏得出来,不也心疼?要是能求到免费的药材,自己熬上了凑合凑合,总能治病不是。
“这事情我会找里长去跟大人说说,别挤在这里了,都散了吧。”安才淡声道,“至于杏花村,别人怎么做咱管不着,咱也不去求,求也求不到,要是不甘心,或者想省银子的,自个寻上柳家大院去。”
说这话的时候,安才抬起了眼皮子,阴阴沉沉看着众人。
见着他这副神色,顿时没人敢吱声了。
村长对杏花村的芥蒂最深。
如今他脖子上还留有几个指头疤痕,就是当初罗浮山下那小子给抠穿的。
当时整个下坡村的人都亲眼看着,那个小娃儿完全没有留手,也不是吓唬人,他真的是想要把村长给杀了。
虽然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但是疤痕在,仇恨就在。
谁也忘不了。
就如同杏花村也忘不了那份仇恨,不仅是争夺青河水源,打架互殴,还有杏花村福娃娃的仇。
那件事情,确实是他们下坡村的人干下的。
这个责任推卸不了。
虽然他们之中很大一部分人原本根本不知情。
但是他们下坡村所有人,确确实实的嫉妒着杏花村,见不得杏花村比他们好,爬到他们头上去。
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而且当初绑架福囡囡那件事情,他们村子也付出了极大代价。
他们村死了人,不仅死了人,那两个对福娃娃下手的人更是莫名失踪,从此再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