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的是大爷，给钱的是爸爸。秉持着你进我就退，你再进我就再退的原则，白苏苏将卑微发挥到了极致，一整日都被程楮墨叫来叫去，像个陀螺一般，小鞭子仿佛就握在程楮墨手中，而她脚不沾地。
“天哪，这就是得罪了老大的下场嘛？白苏苏怎么了？”人事部小刘震惊而同情的端着咖啡，站在秘书处门口叹服着。
前台小妹和一众八卦人群凑在一起摸着下巴分析，“不知道啊，按理说刚结婚的老男人，不应该火气这么大呀？”
“我看没准是因为和老婆吵架了！”
“拉倒吧，你以为老大是你？就老大这条件，谁舍得跟他吵架？”
“要我看，肯定还是因为家里的事情，难不成……夫妻生活不协调？”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陡然充满了惊意，仿佛窥到了一缕天机。
李立春闻声凑了过来，“那咋办？我看没准还真的是，诶，你说那咱们用不用买点啥保健品之类的送过去？”
“保健品？你送给谁啊？咱们老板那模样？你瞅瞅用补？”前台小妹指着办公室程楮墨那倒三角身材，一米八身高的大长腿，垂涎万分。
众人瞅了一会儿，沉默了……
的确，看起来不仅不用补，好像还急需发泄一般。
办公室内，程楮墨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户旁，幽幽的看着窗外忙翻了天的白苏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耳朵旁的电话，老妈一如既往的唠叨声不断。
“臭小子，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上次相亲那对象人家哪里不好了，啊，你怎么又给拒绝了！我说你都三十好几了，是哪里有问题，为什么不结婚？啊？”
“你知不知道你妈咪现在出去人家都说我什么，说我养儿子养了个寂寞！我现在不求你找个多好的姑娘，随便带回来一个就行，哪怕是个男的呢，只要你能领回来，我干什么都行……”
程楮墨喝着咖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目光早已经走神的顺着白苏苏白皙的后脖颈往下，跟着额角的汗珠，落入锁骨之下。
许是目光太过于直白，对方似有所感的扭过头，他咽了咽喉结，有些仓皇的避开视线。
再抬起头时，白苏苏已经再次低下了脑袋，钻入了一堆资料当中，皱紧着眉头。
午后的阳光顺着窗沿温暖的照在白苏苏的侧脸上，她长得其实不算特别精致，五官平整而没有棱角，过于柔和的眼角微微下垂，显得分外无辜，但只要抬起双眸，你就会不由自主的跌入其中，仿佛整个世界瞬间充满了色彩。
程楮墨的记忆不断的游遗，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无比清晰的，让他铭记了十五年的日子。
彼时，他刚刚转到凤城一中，家庭的刚刚离异和陌生环境的疏离让他像是钻进了一个玻璃罩中，与整个世界隔绝。每走一步，仿佛都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议论纷纷，指点着他那时的境况有多悲惨。
他害怕而忐忑的捏紧了书包带，在班主任的引导下进入，刚走进前门，却被一个女生狠狠的撞入怀里，踉跄几步。还未抬头，便听到一声清脆的笑声。
“抱歉！”那女孩大笑着跑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一脸气愤的黄城。
“白苏苏，你跟我站住！上课了往哪儿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