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和程楮墨被大白叔推着赶了出去，面面相觑间，程楮墨再次低下身子蹲在她身前。
白苏苏认命的环上去，两个人怎么来的怎么再回去。
程楮墨低着头背着白苏苏向前走，一片大雪茫茫之下，唯独两个人慢悠悠的走着。
白苏苏敏感的察觉到程楮墨行动似乎比来时要慢了快两倍，简直带着点散步的意味，仿佛要这么走到天荒地老一般，不由得有些局促。
“家里还等着吃饭呢……你，你快些。”白苏苏催到，冰冷的空气中，程楮墨笑了一声，带起一层层水雾。
“笑，你笑什么？”白苏苏慌道。
自从知道程楮墨“居心不良”后，白苏苏在面对他时便总是处处落于下风，如今的她早已经没了最初对程楮墨那般淡定无比的坦然，而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遐思。
对方笑，她惊惧，对方沉默，她忐忑，一切皆来源于本能的捕猎者和猎物之间的天性压制。
她害怕，却每每又带了几分好奇和试探，想看看这个猎人的下一步会如何？不想被抓住却也好奇……被抓住又会如何。
白苏苏的问题让程楮墨有些意外，他抱着白苏苏的腿往上抬了抬，吓得对方更加慌张的搂紧了他的脖颈，两缕长发垂下，落在他的耳边，带着点痒痒的触感。
“在笑……你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程楮墨道，他接着往前走，不过步伐却依旧慢悠悠的，丝毫没有将白苏苏的催促放在心上。
“什么没变？说的好像咱们两个以前多熟似的……”白苏苏低声嘀咕着，有些不满程楮墨每次提到的过去。
在他口中，那个过去似乎丰富多彩，自己的每一点每一滴都被记得清清楚楚，可对于她来说，却像是如梦似雾，摸不着记不起，那些过去的岁月，她只记得与他的争吵，针对，还有对于黄城的猛烈追求。
不像是什么好的回忆，倒像是黑历史。
但凡换谁，听到爱慕了自己多年的人口中总是频频提起自己的黑历史，心里总不会有多舒服的，反而尴尬不已，恨不得他快点忘记。
白苏苏看着低头走的程楮墨，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过去的笑料，心里别扭极了，忍了忍，还是没有憋住，不由问出声。
“诶……”白苏苏撅撅嘴，有些手欠的戳了戳他耳后的那颗痣。“程楮墨。”
程楮墨敏感的躲了躲，背对着她停下，压低了声音，“有事说事。若是挑起火来，你灭？”
白苏苏瞬间心虚的收回手，像是不小心碰到了烙铁一般极其快速。
“那个，我就是想问，你上次说的，什么……之前你喜欢我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我记起来了？说的……好像是你之前跟我说过一样。”白苏苏嘟囔着，手指头在程楮墨肩膀上绕啊绕，心里跟着猫爪子挠着一般，好奇又忐忑。
程楮墨的衬衣很快被白苏苏绕的褶皱不已，他站在一片白茫茫之间，空中白色的雪花落到他的发梢很快变成湿漉漉一片。
白苏苏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程楮墨的回答。
就在她以为估计是等不到对方承认了，也许上次的醉酒不过是冲动胡说时，对方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