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暮青道,“这是他给我的战书。”
那真凶故意留此线索给她,何意?
可是,那幕后真凶心思深沉缜密,他领教过暮青断案之神,新道姑前夜就走了,岂不是在告诉她,林氏挑着江北水师进城的日子犯案是他诱使的?他的人早知何日案发,因此提早走得无影无踪。
步惜欢道:“案发是昨夜,人却是前夜里走的,像是知道林氏何时会犯案,提早走的。”
巫瑾道:“这一走,倒显得有些此地无垠,真像是故意诱林氏做下此案的。”
步惜欢和巫瑾都沉默了,这也太巧了!
这日下午,暮青和步惜欢索性就待在了瑾王府里等消息,傍晚时分,消息传来了王府——刑曹的人无功而返,捕快们到了上清庵时,那新来的道姑已经不知所踪,捕快们盘问过住持后得知人前夜里就走了,因是偷偷走的,去了何处无人知道。
等刑曹到上清庵里拘人的消息。
今日在公堂里,她就觉得林氏命人将春娘凌迟后穿红袍系红绳之举有些古怪,后来听她念咒,以为她是常年压抑精神分裂,才有这等变态杀人的心理。可是没想到那段咒词有来历,林氏像是被人诱导教唆犯案,那黄纸虽不是信,但与那幕后真凶的手法相似。至于是不是他,那就得等了。
“希望是我的怀疑错了。”暮青吸了口雨后的空气,却没觉得心头敞亮多少。
那人与勒丹勾结,当年杀了勒丹大王子,上个月杀了步惜晟,为的是陷他于废帝之险,逼她停查当年之案。但春娘之案若也是他在幕后操纵,目的何在?
“你怀疑这次也是那人?”步惜欢沉吟着问。
“不是步惜尘,那就是他了。”暮青的声音沉了几分,“你还记得步惜晟服毒之案是有人递信给步惜尘,在信中教他犯案吗?”
暮青怀疑此案与步惜尘有关,但应该不是,自从步惜尘出事,他担心恒王府报复她,派人紧紧盯着,不会出差错。那母子二人必定存着报复之心,但眼下还没动静。
“没动静,该花酒地的依旧花酒地,宋氏日日守着儿子,步惜尘伤了脸,整日关在屋里,性情越发暴戾,折腾死了不少美姬。”起恒王府,步惜欢的眸中总有凉意。
“恒王府近来有何动静?”暮青问。
那夜巫瑾也在宣武将军府,两人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意。一来惊的是事情已过一个多月,暮青竟然还能记得清当时血影过的一句话,二来惊的是昨夜春娘就被凌迟成了一具人骨,莫非事有巧合?
“他:‘不许跟来,瞧见一人爷就割他一刀,直到恒王府尊贵的世子爷被凌迟成一具人骨为止!’”暮青复述此话,她记得没错的话,应一字不差。
“何话?”
“没错!”暮青接了此话,问他,“你可还记得,步惜晟服毒那夜,鬼影和血影两人劫持了步惜尘,血影离开时过的一句话?”
此案难道还有第三个凶手?
步惜欢听懂了,问:“你的意思是,她是受人诱导犯案?”
巫瑾有一半图鄂族的血脉,对神秘之事比别人敏锐,他看着那符道:“此符看着压抑,似能控人心神,林氏之怨年长日久,受此符启发刺激,做下此案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