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太久不好,起来休息下。”

    苏礼一惊,蓦地回过身:“你怎么进来的?我锁门了啊。”

    程懿像是在笑:“你难道觉得川程会有我拿不到的钥匙?”

    她无语地放下手中的针线,拧开水瓶灌了几口水,复又听到他问:“周三是不是毕业典礼?”

    这狗直男消息还挺灵通。

    “你要来?”苏礼很有些警戒,“我那天很忙,要发言还要帮老师整理资料。”

    “又没说要去看你,”他慢条斯理,“你紧张个什么?”

    “……”

    “不过的确是去看你。”

    “……”

    “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她气上心头,怼道:“想要你别来。”

    程懿掸掸衣摆,月朗风清:“那这个我做不到。”

    “那就一头闪电野猪或者会跳舞的扫帚吧,”苏礼说,“程总这么信誓旦旦,带不来我想要的礼物应该不好意思来毕业典礼吧?”

    程懿瞧着她好半天没做声,最后又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笑得人胆战心惊。

    她想这个笑里应该是有些愉悦的,因此越发心悸,像揣了一只装在瓶子里的兔。唯恐下一秒瓶盖被人拉开,兔子跳了出来。

    周三那天,毕业典礼如期而至。

    全校都起了个大早,苏礼换好学士服,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合照,以及收到一些学弟学妹送来的花。

    今天苏见景也会来,给她送束花就走。

    学校还会发定制钢笔和写有她们名字的可乐作为毕业礼物,他们按班的顺序领,临到苏礼时,老师又把她留下说了不少话。

    阳光刺眼,反射在老师身后的某处铁片上,苏礼抬眼就会被闪到,但不看老师又不太尊重,她只能虚拢着眼睛勉强维持,感觉自己像躺在手术台上,睁眼就有一颗硕大的光灯把她照得无所遁形。

    视线不期然一晃,那处站上个人,覆盖住光点,她又能重新睁开眼睛。

    程懿就波澜不惊地站在那儿,怀里还抱着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