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无聊,石树时不时地就和易河盛闲聊几句,易河盛每次回话都是冲着干架去的,而且难得有靠山,说话也嚣张。
石树感慨人在屋檐下,懒得和他计较耽误事,就当做耳旁风,听一听就过去了,顺便减少说话的次数。
有时候,想偷听一下常乐和司伯言的私话,结果车内时常比车外安静,停车时就发现常乐是刚睡醒的样子。
石树和车内两人的交流,仅限饭桌上,吃完饭,都自觉地各回房间休息去了。
由此,石树更加失望。还以为跟着他们南下,这一路上会有趣顺利许多,谁知一个个都跟闷头青一样。也不知道常乐每五日给十里写一封信都写了些什么。
早知道这样,他该和冯公子一块儿南下,直接在江南郡等他们。
百无聊赖之间,石树忽听得周围有什么细碎的动静儿,这种情形还是有些熟悉的。手下将动作缓了下来,驱使马车放慢。
易河盛也发现情况不对,策马缓速,却是超过了马车。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回月剑,呈护车姿势,警惕地四处环望。
车内。
发现车辆放缓的常乐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将搭在对面座椅上的双腿收回来,一脸迷蒙地看向司伯言。
“我们是到了吗?终于要下车了?”
司伯言还在看书,听见常乐的问话,抬眼回话:“外面应该是有了拦路的,得耽误会儿。”
见着司伯言那模样淡然的,常乐有些好奇,是出现了什么热闹看,导致道路拥挤,还是进城了在查人。
心下存疑,手上已经将身侧的车帘子撩起来,入目的便是黄土飞扬的土山路,还有不远处的小山包。
不是入城查人。
此时马车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常乐改跪坐在椅上,探身伸出脑袋,往马车的前方看。
兀地,十几个身穿粗麻短衣裤的人从两边山坡上跑下来,一个个头发凌乱,面目狰恶,有的脸上还有刀疤,身形健壮。
他们手上拿着大刀,大刀上的寒光隐隐。
“妈呀。”
常乐低呼一声,钻回马车里,见着依旧淡然看书的司伯言,说明情况。
“咱们遇见盗匪了。”
“嗯。”
司伯言随意地将书册合上,外面已经响起一道洪亮的贼声,传进熟悉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