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风大,阵阵吹过来,带着焦土灰烟的刺鼻味道,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儿。
舒尔单望着她,她的眼睛肿的像是核桃,而且缥缈无神,她的长睫毛在风中颤抖。发现没有眼泪再流出来,便伸手帮她把苍白的脸上的眼泪擦去。
而常乐就像是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在无神地眨着,表示这个人还活着。
“冷吗?”
舒尔单问了一句,常乐无力地摇了摇脑袋。见她还能听得进自己的话,也算是稍稍放心了些。
“这柳成言对你很重要吗?之前在川草村、蓬莱谷也没听你说过。”
常乐的睫毛颤了颤,默了半晌,这才开口:“我来这儿,就是因为他。”
她的嗓音因为哭的太久而沙哑。
舒尔单大概能知道这个人是有多重要了,应该是最重要的那个。
她为了司伯言肯冒险前往蓬莱谷,在那里连命都不要。而她为了这个人,可以不管那个用命相救的人。
“签子碎了,我以为是我会出事。原来是预示我已经没资格庇佑斋主了,斋主的劫难已经过不去了。如果早知道,我就提前告诉怀王,怀王一定不会让斋主来的……是我害死了斋主……”
舒尔单听着常乐的喃喃自语。
忽然间,有些羡慕他们,身边有这么个女子,肯为了他们冒险,连命都不要。
“或许,他还没死呢。”
舒尔单用了最常用的一种安慰。但事到如今,这种事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
“他不会死的,他是长春道长的徒弟,他是要飞升成仙的人,他就不是俗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声音有些破碎,常乐的脑袋埋到了膝盖里,双肩忍不住颤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哭泣声如同断掉的珠帘,一颗颗碎在地上。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哈哈尔到了他们面前:“大王,没找到敌军的主帅,一个万人坑已经挖好了,现在怎么办?”
“没找到?”
舒尔单错愕地反问了一句。颓废的常乐眼睛里已经冒出了希望的光芒。哈哈尔又为难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找到几具像是将领的尸体。”
说着,哈哈尔一挥手,几具尸体被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