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的意思,今日也说的明白,想必娘娘是能理解的。有时,相互为难的相守,不如简简单单的相伴。哪怕有日各奔东西,也不会为此黯然神伤,只会相互祝福。”
“有些事,说的轻巧。”贤妃眸光收敛,沉静道,“本宫可是用了十多年,才真正的放下。那滋味儿,不好受。本宫是无奈之举,你与陛下却不必有这十年。”
常乐伫立原地,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贤妃的经历太过丰富,仿佛走过了所有她走过的路,她只
有认真听着受教的份儿,竟是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这般感觉,她当真不喜欢。
“与本宫在一起的陛下,活的愈发规矩。与你相处之后的陛
下,让本宫想到了曾经年少的陛下。若非如此,本宫今日也不会找你,与你说这番话。本宫,确信自己没看走眼。”
“人生在世,谁都有个无可奈何,我的便是无法做到娘娘想要的。”常乐无奈地笑了笑,“多谢娘娘推心置腹,与我说这些。时辰不早了,就不打扰娘娘,常乐先行告退了。”
贤妃默许之下,常乐行礼,扬长而去。
望着那道背影,榆姑姑紧步上前,跟在了贤妃身边,小声唤了一句。
“娘娘,如何?”
贤妃回神,心情复杂,轻声道:“如此女子,倒是头次见,确实不同一般之人。先回去罢,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是。”榆姑姑皱眉应下,悄声道,“婢子多句嘴,其实娘娘也不必为此事烦扰,这本与娘娘无甚关系。”
贤妃目不斜视,轻声道:“你这句话,确实是多余了。”
榆姑姑忙抿唇闭言。
……
长春宫。
长春殿。
下午的院子里褪去了炎热,太阳也偏到了西边,风儿都比晌午时分的清凉些。
大长公主站在花圃前,手执金丝绞着把的剪子,修剪着面前盆景里的枝丫。身侧站着秦嬷嬷,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宫女。
秦嬷嬷望着一宫妃缓缓走进院中,轻声告知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贤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