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失了半个小时之后,王学谦和顾维钧双双来到餐桌边上。
反倒是黄蕙兰毫无顾忌,该吃吃,该喝喝,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等到王学谦过来,却愈发的热情起来。
在她看来,男人谈事,自然有他们的需要,避开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并非是嫌弃她,而是有些事不便与她知道,既然如此,还不如做的坦然一些,大度一些。
在一次深谈之后,顾维钧面如死水,却显得忧心忡忡。
实际上,王学谦也是在逼他,时期也不是逼他,而是逼他背后的势力。
但是用意很明白,卢永祥这个人一定要动,而且已经绝对不能容忍其在浙江督军的位置上,不管结果如何,一回到国内,王学谦露骨的支持直系军阀的意图很明显,也不排除自己培养一个亲近的势力。
怎么办?
放任下去,必然又是一次时局的巨大动荡,但如果介入其中,且不论孰对孰错,**政斧都将岌岌可危,或者说北洋军政从新一次洗牌中间,难免会出现一些变数。
在政治上,顾维钧深知北方军政都倾向于武力统一,南方给地高度自治,但在北洋军进攻的时候,又能保持攻守同盟。此时的**,已经不再奢望于外交的胜利,而是国家的统一。
在王学谦离开之后,黄蕙兰这才意识到顾维钧的脸色,如此的难看,但是有些事情又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说得。
两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相比顾维钧,王学谦离开餐厅的时候脸色更是死沉死沉的,他不求军阀混战能够停息,但是总不能被人欺上门来,还忍气吞声吧?
汽车是泛美银行的汽车,司机只有皮维的脑子里有点印象,王学谦连看都没有看过。回到家中之后,王学谦把路上的想到的一些旁枝末节回忆了一阵,也是脑袋有些大,毫无头绪。关键是,没出下口,让他颇为难受。
“先不管了,运一船军火去上海。”
跟军阀打交道,少不了的是军火,相比军队作战,他一个商人也只能做到这些。
“先生,是否难办的事,可以交给黑水公司办理?”
皮维也听到了一些,但是他也不敢肯定,能说出好的建议,不过黑水公司曰渐庞大,而且在两个基地内受训的在役军官的人数也越来越多,想必还是有些可为的。
王学谦心中一动,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没错,黑水公司,正是他展露实力的绝佳机会。
他就不信了,你一个土鳖一样的浙江军阀头子,就没办法收拾你了不成?
引狼驱虎,虽然是无奈之举,但只要见效快,管他什么后什么副作用,先用了再说。
再说,江浙财团的业务多半和英美联系较大,而上海的开埠,将大量的资本聚集在了长三角,只要运作的得当,何愁没有机会?不如铤而走险,扶持一个浙军中的将领,来一个釜底抽薪。就不怕皖系势力已经被直系逼迫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还能有什么大作为?
“找一个办事妥帖的人,把这份信交给在新泽西的德怀特。”
“是否直接让德怀特先生到纽约一次,跟您相见?”皮维小声的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