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周家门下弟子众多,毕竟是五堂中历史最久远的那一脉,弟子收了许多,统分门内与门外。
门内弟子在闭苍山庄,门外弟子便在城内山下的周家。
只是事出前两辈,多了周笙白,加之周椿一个女子当上了堂主,周家的人丁也就渐渐少了许多,为了方便周家便都统到城内,闭苍山庄渐渐闲置下来。
周笙白以前来过闭苍山庄,即便十多年道路形状变了,但大致方向没改。
今早他们入城后山下雪停了,可一旦走入山里仍旧可见几片雪花飘零下来,满山被雪白掩盖,道路易滑不好走。
丁清跟在周笙白的身后,一双眼光看山形了。
闭苍山庄几乎位于山顶,近年来那里长了许多树,但若仔细看依旧可看见山庄正门前有个偌大的平台,台前六面石墙,上可画符,专供门下弟子素日练习所用。
丁清走到平台前,目光在六面石墙上扫过,上面还有一些符文残留的痕迹,索性没有完整的,她不受其扰。
石墙上爬着青苔,山庄正门掉漆斑驳,地面的角落也吹满了落叶,这地方许久不曾有人来过了,就像是被遗弃了一般。
周笙白站在闭苍山庄门前看了许久,片刻垂眸后道:“你在这儿等我。”
“好。”丁清点头,周笙白走出几步,又回头朝她看去。
小疯子已经背过身去,满是好奇地打量墙壁上的符文,根本没想过要问他去哪儿,做什么。
如此一想,周笙白略微蹙眉,提步离开。
曾写满符文的墙面上的确没有一张完整的符了,不过丁清从这些痕迹里依稀可以看见当年周家的兴旺荣耀。
写符者以纸书,以瓦书,以石书,甚至有厉害的,凭空便可对气书符,丁清知道周椿便有这本事,只是她的本事有限,能凭空画出来的符不多。
丁清看着这些符心里在想,周笙白也是周家人,是否也会些画符之术?
山间的风过于冷了些,丁清缩着肩膀对着双手哈了口气,眼神于石墙上流连,倒是真在这石墙上看见了周笙白留下的痕迹,不过不是符文,而是爪印。
她弯腰细瞧,手指触上了冰冷的墙面,轻轻滑过爪印凹痕。
背后忽而起了一阵寒风,势如破竹,带着些许威胁。
丁清身形灵活,侧身避开,正见一团黑气于眼前炸裂,瞬间化成了浓浓的烟雾。
她立刻捂住口鼻往后连退几步,捂脸的手臂还是被烟雾灼伤,皮肤泛着淡淡的红。
这雾气看上去狠,实际不致命,否则丁清的手臂必然化了。
她回身朝掷药过来的人看去,便见一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闭苍山庄门前不远处,迎风而立,衣袂翩翩。她戴着面纱,肩上挂着药袋,腰间系着淡粉色的丝带,一眼便知是东堂上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