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儿?”杏子跑至窗边警惕的朝外张望。
“杏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儿的娘,不过是只蛤蟆。”她最后瞧了那蹦跶的蛤蟆一眼,将半支撑着窗子的那根木棍拿了下来,将窗关上了。
第二天一早,东临司唐就同花拂兮说了这事儿,这些话,他可是憋了整整一夜。
“玉如意?”
“是啊!你想,这玉如意向来只有官家或是有钱人家才会有,杏子的娘又是从何得来,若真是传家宝,她家至于这般落魄,若是家道中落,也完全可以拿去换了银两重整家业,可为何要藏着掖着!”
“你是说……”
“玉如意是杏子她娘偷的!”东临司唐急急打断,说的尤其肯定,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道,“对了,杏子她娘还让她将那玉如意拿去卖了找一个什么人,”说到这儿细想了下,立即恍然,“画皮师!对,就是画皮师!”
一大早的东临司唐就跑来同她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花拂兮一边收拾包裹,一边听他唠叨,原只当见闻听听罢了,却没想到“画皮师”三个字却触动了她的神经。
待那对父女往旁桌辙回的时候,那年轻男子也看见了她,不禁点头微笑,花拂兮亦回之,那男子便牵着小女孩儿的手在旁桌坐了下来,很温馨的一家三口。
正端碗夹菜,花拂兮的余光似乎看见个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一抬头,原来是蹲在小店门口的那个叫花子。
难道,三个馒头不够,要再次过来同她抢食?
那倒不必,若她再来,她自会让出,倒不是她嫌她脏了自己的食物,天下之大,可怜人之多,若能帮的上的,能帮则帮。
正要呼唤她过来,却猛然发现,叫花子并不是在看她,而是掠过她瞧着她身后。
身后,不就是那一家三口吗?花拂兮半转过头去,只见年轻的夫妻俩儿正慈爱的给那小女孩儿擦嘴,可想方才定是吃的满嘴都是。小女孩儿“咯咯”笑着,看一眼男子,又看一眼女子,笑得更开心了。
一来到这家客栈花拂兮便瞧见了坐在门前的邋遢女人,据店小二说,这应是个叫花子,四处流窜,这才到了此处,他家老父亲好心才任她进院儿来,在这店门口晃荡,偶尔也给她点儿吃的,只要不打扰客人即可。
店家提到她,便说这是个疯疯癫癫的叫花子,让花拂兮最好不要去管她。
叫花子,花拂兮觉得倒也贴切,但要说疯疯癫癫,这她到没看出来。
她坐在门边,背着太阳,阳光倾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散着白色的光芒。花拂兮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是,她似乎一直盯着她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儿在看,寸目不离。
像是觉察到不对劲,她的目光突然转移到花拂兮这边,只一眼,便垂下头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手里最后一个馒头。
这样的反应没什么稀奇的,大抵就是因为胆怯,不敢与人对视,这一点,在那对父女给她送馒头的时候已然是如此了。花拂兮便撤回视线不再往那边看,径自享用着桌上的食物。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不起眼的叫花子却在三更半夜变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半夜闹哄哄的,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癫狂声,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带起一连串狗吠,惊的整个客栈的客人都醒了,有的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匆跑出客房想要第一时间瞧瞧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