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拳?”

    “投骰子?”

    话音落下,又齐齐莞尔,喻夏眼睛转了转,湿漉漉的指尖搭上身旁人领口,水珠被衬衫吸收,扣子随着她灵巧的动作一颗颗松开。

    薄菀也不甘示弱,一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按原本的计划,专往人受不住的地方去。

    浴室门被撞出响声。

    纠缠的身影往床铺的方向去,衣服布料落在地上,别说找什么骰子,连猜拳都空不出手来——两1争霸,战况如火如荼。

    薄菀似乎不喜她的唇妆,喻夏嘴上闲着也是闲着,软硬兼施,手底下划拉地盘,口头上软和地劝:“你这样的美人,合该躺好让人好好伺候,体力活还是交给我吧,我擅长这个。”

    “宝贝儿,”凭借长腿将她掠倒的人媚眼如丝地笑,垂眸扫过她从后颈、肩头延伸下去的率性纹身,辨出这副兰草名画,薄菀字正腔圆地哄她:“我这人就一个优点,闲不住。”

    两人谁也不肯放弃到嘴的肉,偏又都觉得自己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暗暗较劲,可谁都压不住谁,尤其是薄菀,始终没想通身下这人明明这么瘦,哪儿来的这么多力气。

    眼见谁也够不着最终目的地,床铺里都是力竭的喘声,喻夏肩膀抖了抖,侧头看见美人咬在她肩上,她忍不住笑出来,学着对方的腔调侃:

    “再这么打下去,咱俩得盖着棉被歇一宿。”

    薄菀制不住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如纸玫瑰浸水,颜色深艳一些,眼尾都含着笑,眸光深情地与她对视一眼,视线从她耳垂的淡痣,一路走到肩后的恣意兰草图案,忽而改了主意。

    “那你用一个回答,跟我换。”

    从见面以来,两人连名字都没有互通,默许将这缘分止在萍水相逢,现今窥见她眼中的探究之意,喻夏平着气息,短促地应声,“你问。”

    “为什么纹身?”

    薄菀的指尖从她后颈摩挲而下,抚摸到这图案里隐藏的一些起伏,多半是伤疤,喻夏随着她的动作紧绷腰身,待听清楚问题,肩膀又松下来:

    “小时候不懂事,周围环境又不好,跟风追求潮流。”

    她眉目舒展,语气清淡,仿佛在说旁人的故事,视线挪开又转回来,没给薄菀多少反应的机会,蓦地发力,反客为主,将美人压进床铺,望着那双琥珀眼瞳,翘起的唇角有点得意:

    “我答完了——”

    “那么,承让了?”

    一个多小时后。

    床边垃圾篓里多了五六个纸团,喻夏着黑色吊带,坐在床边拿纸巾细细擦着指根的腻白痕迹,还有些干涸的痕迹弄不掉。

    浴室里都是哗啦啦的水声,对方似有洁-癖,眼角泪意还没干,只丢下一句“等着”,就匆匆去洗澡,留下喻夏在床边盯着自己的指尖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