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凯眼里掉泪,妈妈心疼啊,眼泪马上也跟着流了出来。老爸斥责道:“哭什么呀?这还叫个事儿?多大的人了,这点儿事都扛不住?”爷爷不高兴了,接过话说道:“多大的人也是个孩子呀!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就不能哭了?”老爸顿时闭上了嘴,梁慧凯尴尬的说:“我是看到你们高兴的。”
不管怎么说,进家后也没有多少欢声笑语。本来梁惠凯长大后和爸爸之间的话就少,这次更没话说了,一家人都听钟灵叽叽喳喳的讲述了整个过程。听说被罚了三十万,又多赔了四十多万,差点没把老人们心疼死,农村人几辈子能见到这么多钱呀!
梁惠凯觉得无聊,吃完饭后提着礼物,打着手电去了师傅的小道观。张老道正坐在小桌前自酌自饮,桌上摆着花生米、五香豆干,两个酒杯,两双筷子,一瓶剑南春。梁惠凯坐下来说道:“您知道我要来?”张老道说:“你不来我就自己喝呗。”
梁惠凯心里一乐,你就不能装逼一次,说我掐指一算,知道你要来?敬了师傅一杯,说道:“师傅,您看起来越来越仙风道骨了。”张老道说:“你还不如直说,说我越来越老了呢!”梁惠凯说:“我可没那意思,你头上没有一根白头发,怎么能叫老呢?”
张老道哈哈一笑,说道:“你别说,买的酒是比自己酿的好喝。”梁惠凯说:“那您以后就喝我买的酒。看您喝我买的酒,我心里还高兴呢。”张老道说:“生乐而不是至乐,至乐无乐,过年过节喝点儿就好。何况酿酒的过程也是一种乐趣,自己酿的酒更纯、更烈,喝起来也是一种享受。”
得,反正您总有理,说啥是啥吧。梁惠凯犹豫了一下说:“师傅,夏天我去缅甸,曾经和缅甸的军队交过手,打死不少人。”张老道说:“我师傅还参加过抗日战争呢。不鼓励杀生是让我们积累善念,而不是别人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你在等死。”
梁惠凯涩涩一笑说:“看来您对我很信任哈。”张老道说:“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梁惠凯又问:“师傅,那您算一算我明年的运势会怎么样?”张老道说:“刚才我的话白说了?”梁惠凯有点小尴尬,说道:“今年做事比较背,所以有点儿急切了。”
张老道说:“哪有一帆风顺的事儿?你想想这一年来收获大还是损失大?即便是有困难,也不要因为一点儿挫折就怨天尤人,更不要什么事都归结到命运上来。如果求签问卦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这个世界谁还去努力?挫折也是一种修行,一笔财富,使人深刻,教人思索,给人智慧,使人精神不灭。”
“谢谢师傅教诲!”梁惠凯嘴上说的诚恳,心里却想,谁愿意头顶上悬着一把刀子活着呀!我又不想成大事,也不想精神不灭,只想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您不是爱讲道理,好像什么都看得开吗?我看您还镇定不?梁惠凯说:“师傅,我给您带来一根雷击枣木,您瞧瞧。”
“雷击枣木?”张老道马上不淡定了,放下酒杯,恭恭敬敬的拿起枣木,一脸严肃连声说好,还不忘拽上两句:“花到香时梅也逊,雪中犹可作梅看。铁骨苍枝,纵横屈曲,拙中见奇,颇有梅风!雷劈枣木是天地阴阳之电结合交泰的精华,通过雷击,使雷电之能量集聚在枣木中,使之广吸日月的精华,天地火灵气,饱含上苍之气,威力强大,被誉为道家法术中至高无上第一圣木。”
梁惠凯心里之乐,说道:“您喜欢就好!”张老道说:“这根雷击枣木能做不少法器。抽空你去趟县城,雷痕黑红玉化处做成两根法尺,剩下的可以做念珠、平安扣、令牌之类的。回来后我再开光加持祭炼,提高法器的能量。法尺我用一根,其他的你给家人保平安吧。”
这事儿要抓紧,年后还不知道待几天呢。转天早上,梁惠凯请张强联系了一个店铺,直奔县城。做法尺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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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车成四方形短木棍,回来还要四面刻有符咒、日月、二十八星宿等,这些师傅自己做。剩下的车成6毫米和12毫米的珠子和令牌,一点都不浪费。忙活了一上午,中午时候匆匆赶了回来,因为下午刘喜柱要下葬,必须送最后一程。
怕什么来什么,进到家,客厅里坐着杨梅一家人,乱哄哄的。不用想,肯定是知道了老刘家的补偿金,马上来闹事了。还好没有把棺材摆到院里,那样还不把人恶心死?钟灵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这次说什么也不答应了,把老人们都轰到了老房子,自己面对他们,你强任你强,清风拂山岗,我就是不答应!
梁惠凯一进门,顿时鸦雀无声,都看向了他。看着这些人,梁惠凯心烦意燥、火往上撞,忍不住想打人。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黑着脸站在茶几前说道:“直接说结果!”
众人被梁惠凯的气势吓住了,不敢接茬。但是杨光见过世面啊,何况在宾馆可是打过梁惠凯的,有心理优势,直愣愣的问道:“什么意思?还挺凶哈!”
梁惠凯说:“听不懂人话?说,你们想干什么?达不到目的准备怎么办?”杨光恶狠狠的说:“牛逼啥?最好把你的嘴放干净些!”梁惠凯再也不想忍了,揪着他的头发拽起来,左右开弓就是几个耳光,反手又把他按在的凳子上喝道:“这几个耳光是还给你的!不服的话咱们再论!”
太突然了,谁也没想到梁惠凯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顿时都惊呆了。可梁惠凯说的有理呀,你打过人家,不能白打吧?杨光“噗”地吐出一口血,说道:“好!咱们两清了,接着谈。”这一口血还带着两颗牙,地上蹦了几下钻进了茶几下,说起话来满嘴漏风。梁惠凯训斥道:“把地板擦干净,不然滚出去!”
杨光气坏了,和梁惠凯怒目相对。梁惠凯蔑视一笑说:“我数三下,一、二……”杨梅马上站起来,小步跑到卫生间,拿来墩布,把地擦干净,找出了那两颗牙齿。
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个呆若木鸡,看着杨梅在忙活。终于出了口恶气,钟灵美坏了,拖了一把椅子过来,梁惠凯大刺刺的坐了下来。嗯,感觉不错,有种居高临下审犯人的样子。
杨梅把墩布放回卫生间,怯怯的说:“大兄弟,我们是找你说理来的,怎么能动粗呢?”梁惠凯说:“和你们还有道理可讲?别说的这么文明,都是没素质的人!还是那句话,直接说结果!”
杨光说:“我们就是讨公道来的,你凭什么给老刘家二十五万,只给我们十九万?”梁惠凯说:“我愿意!我的钱想给谁就给谁,你管得着吗?别说二十五,我就是给他二百五,你不也是只能像个二百五一般,傻乎乎的看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