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双女人的脚。
躲在操作台之下，用垃圾桶遮住身体的宋颖只能看见来者小腿一下的部分，来者脚步很缓慢，如同散步一般走到了玻璃笼子前面，停下了脚步。
宋颖注意到一直有一溜血从那人的身侧滴滴答答往下落，就在她觉得好奇的时候，忽然一颗头“咚”地掉落在地上，滚到她眼前。
这是颗中年男人的头，左眼上方有一道明显的伤痕。男人双眼怒睁着，黑色头发已经被血染红，失焦的双眼仿佛还藏着生命，异常愤怒地看着她。宋颖被吓得心中哭天抢地，死死掐着自己大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割女一只手拎着基因咀液的皮箱站在玻璃笼子之前，和笼子中的猿人对视。猿人吱吱地叫了一声，充满畏惧地往后缩身子，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危险，抱臂躲到角落。
割女手臂轻轻一抬，金属划在玻璃上的声音刺耳，坚硬的玻璃笼子立即四分五裂，轰然倒塌。笼子中的猿人抱作一团。
“行了，走吧。”割女道，“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记得是谁让你们重获自由。”
割女继续往前方的实验室走去，一连切碎了十多个玻璃笼子，笼子里的猿人纷纷作鸟兽散，消失在空荡荡的隔离区深处……
“站在那儿别动。”
曲灵的声音并不大，但很坚定。她艰难地依靠着拐杖拖起枪，指向割女的后脑勺。割女听见了，不过完全没打算理会她，继续挥臂，又切碎一个笼子。
曲灵果断开枪，“砰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隔离区里非常刺耳，子弹飞向割女，和几道白光撞击在一起，消失不见。
割女完好无损地回头，麻木地看着曲灵:“上次没杀死你，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腿还没长好就急着来送死。让我想想，这次是切断你右腿还是两只手臂？”
曲灵不说话，像一只受了伤的猛兽盯着慢慢向她走来的割女。
从割女的手臂上慢慢爬出刀刃触手，触手相互攀附呈螺旋状上升，拧成一把巨大的刀。
“我决定了。”割女说，“这次砍下你的脑袋吧。”
曲灵一直盯着她双眼的目光忽然向一旁漂移了半分，就在割女意识到身后冲出的危险之时如闪电般一侧身，陈果冲着她后脖子去的竹签插在她肩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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