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她旁边坐下,林随安的双脚塌陷下去一点。

    “不来等你自残给你收尸?”

    “哪有那么中二。”林随安垂着视线小声辩解:“我就是,觉得楼下有点吵。”

    要是聋了永远也听不见他们吵架也挺好的。

    他离她坐的很近,隔着薄薄的牛仔裤布料,散发着温热,温温柔柔地熨烫着她的脚踝,林随安一时间不忍动作。

    空气安静了几秒。

    那双腿动了动,林随安迟疑地抬眸,对上深夜中陆瑜漆黑冷淡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微怔。

    “林随安。”陆瑜直呼她的名字,吊儿郎当的,嗓音有点沉了。

    林随安的心弦微微绷紧。

    隔了几秒,他说:“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林随安慢慢地扯了下唇。

    她才高二,更准确来讲还是个小孩,就经历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经历过的事。

    林随安从小到大都属于鸵鸟性格,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任性,偶尔耍耍小脾气,出了什么事都有陆瑜给她担着。

    但离婚这事陆瑜办不了。

    所以他才更心疼林随安。

    像被撕开了面具,小姑娘双手放在膝盖上,慢慢低头把自己埋进臂弯。

    典型的鸵鸟心态。

    陆瑜撑在床沿的手收拢,指尖微微泛白。

    沉默了会,他抬起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软软的,透着点凉。

    就在这种无声而又温情的抚摸中,林随安感觉到眼角有些湿了。

    小姑娘无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