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在野心如明镜,也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戳破这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那周总、我就先走了。”陈文站直了腰:“对了周总,我们这里环境不好,晚上可能会有一些小虫子,还请您多担待。”

    “没事,虫子罢了。”周在野摆摆手,一脸淡漠、毫不在意。

    一点都不怕虫子的周在野夜晚洗漱时,在木棚子里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尖叫:“啊啊啊啊啊!!!边寄柔!!!这里有蟑螂!!!”

    “边寄柔!!!快打死它!!!”

    木头杯子滚落在地,牙膏沫还沾在唇边,周在野举着牙刷一蹦三尺远。

    边寄柔十‌分‌有助理力,举着拖鞋“啪”地一下‌准确地砸瘪了那只黑色的硬壳害虫,虫子还爆了浆,溅湿了周围的沙土地。

    “没事儿老板,”边寄柔穿回拖鞋:“它已经被我打死了!”

    “好、好的……”

    能让他依靠的人不在,边寄柔还看着,周在野不好意思展现自己的霹雳舞步,只得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绕着爆浆蟑螂走回水池,

    “晚安,寄柔!”他匆忙洗掉牙膏沫,逃式地冲进破败的小木门,钻进季逐星为他准备的、带着家的气味的蓝色小碎花床单里,把自己变作‌小狼团成一团。

    毛绒绒的爪子对着通讯器一通乱按,蓝光闪烁,照亮了周在野毛乎乎的狼脸。

    “怎么了?我可怜的小乖乖。”

    全息电话很快被接通,季逐星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

    “乌乌……”

    小狼哼唧,脑袋谨慎地探出碎花小棉被,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见他这样,季逐星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肯定是又见虫子了!

    “我害怕!”小狼又缩紧了点。

    全息投影只包括视觉,不包括触觉。季逐星只能虚空地安抚周在野的毛脑壳,躺在他身边遮挡他的视线。

    “不怕不怕,老公在这儿呢!”季逐星亲吻他的额头:“老公永远都会陪着你。”

    周在野往影像怀里拱了拱,平日里宝石般明亮的绿眼珠子此‌刻都因为惊吓而黯然失色。

    狼耳朵翕动了几下‌,季逐星越安慰,周在野越是有不尽的委屈要诉说,绵延的娇要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