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着,将宁清的手握在掌心感受顺滑柔软,宁清的手很美,手指纤长,仿若无骨。握上了便不想再放开。
宁清的眸子垂下,道:“可我要的从来不是江山……”
她要的从来都是顾君溪一人,即便自己心心念念想了十几年的爹爹,也排在顾君溪之后。
一阵温热的气息自脸颊扫过,宁清眼尾的余光瞥见祁远缓缓凑近的脸颊,下意识往后躲了一寸。
祁远顿然停下靠近的动作,垂眸勾唇道:“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罢顺手从宁清身后将一床被子抱在怀中起身,又顿了良久之后才侧头,余光看向怔愣的宁清:“爷会等着你心甘情愿的那一日!”
看着祁远走向榻椅的背影,宁清抿唇,顾君溪都要杀她了,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什么。
一夜无眠,临近清晨的时候,宁清才稍稍有了些困意,看着微白的色,默然叹了口气起身梳洗,今日是新婚第二日,又是大年初一,按例,应当给南阳王妃请安。
但南阳王妃体恤,一大早便遣人免了规矩。
宁清换了一身火红的舞衣站到院中,在半寸厚的雪地之中踩下细碎的脚印,迎着飘飞的莹白,与院中沾雪的红梅拼成一幅美人雪景图。
祁远透过窗棱看得呆住,提笔便将这一幅美景画了下来,世人都知南阳王府的王爷自幼顽劣,却不知他亦是多才,一手泼墨舞得出神入化。
他从不在意这些,亦是不屑在人前展示,对他来,王爷的身份已然够威风,何必去做那些锦上添花的事情?
然而在宁清面前,他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更好的一面展示出来,想看见她的笑容,得到她的心。
从今日开始,她喜欢什么,他便做什么。
她喜欢跳舞,他便为她专程做了三面避风的台子;她喜欢赌术,他便带她去赌坊;她喜欢吃青团,他便认真去学做青团的手艺;她喜欢温润如玉的男人,他便学着穿云袖长袍,挽那些读书饶发髻……
连南阳王妃都觉得自己儿子快魔怔了,而祁远却是乐在其中,他从前总觉得养父南阳王对南阳王妃太过宠溺,惯得无法无。而轮到自己的时候他才明白,之所以宠爱,是因为爱得卑微,这份卑微在旁人看来心痛惋惜,而那卑微的人却是甘之如饴。
汝之PS,彼之蜜糖。
南阳王妃最终了这么一句,便拉着南阳王游历四方,也省得南阳王那般的醋罐子日日看桑逸不顺眼。
这一日宁清出门之时与王全遇了个正着,王全一身的风尘仆仆,寒冷中竟是还能透出一股子酸臭的味道。
“爷奶奶,听你和爷成亲了!唉,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恭喜恭喜啊!”王全笑得见牙不见眼。
宁清眨了眨眼,目光落在王全手中的一卷羊皮卷上。
“这是什么?”
王全一愣,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嬉笑道:“爷奶奶,这个……你应该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