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妃用绣帕将口鼻捂住呵呵笑了两声,一双盈盈美目在宁清身上顿了良久,道:“太子良娣可惜了!”
她的可惜,是宁清没有好好利用假孕的孩子,若是“胎儿”未落之时来一场母凭子贵,才是完美……
“熙妃娘娘,都是臣妾福气浅薄。”
宁清垂眸将手中的帕揉成一团。熙妃将烟渺宫的下等婢女撤去却迟迟不肯安排新人,原来是责宁清没有依着她!
熙妃眉间尽是漠然,将浅笑浮上脸颊:“良娣豁达!”
听出熙妃的揶揄之意,宁清的眼皮轻颤将话头引开:“臣妾带了上好的‘春深凝露’,是涅朝国最好的酿酒师所出,醇厚甘香,熙妃娘娘可尝尝。”
汐颜将碧翠的酒坛呈给熙妃的婢女千草,没有熙妃的准许,千草如何敢接?一时间汐颜与千草僵持在一处,好不尴尬。
熙妃的目光闪烁,盯着酒坛看了几息。熙妃爱酒,宫中的人皆知,但宁清在此时送酒来,其中的心思亦是路人皆知!
“这么好的酒,太子良娣想是珍藏了许久,当真要送我?不如等太子病愈,你们一同月下对酌岂不更好?”熙妃委婉推拒。
宁清抿了唇起身,缓缓上前将酒坛子打开,一阵酒香四溢,将整个殿中熏成醉乡。
熙妃阖上眼皮抿唇闻了几息,睁眼时眸中神色一片欣然,赞道:“难得的好酒!你还真真抓准了本宫的喜好!如此聪慧的可人儿,本宫该拿你如何是好?!”
这一句勉强算作赞扬的话教宁清屈膝跪在熙妃面前,她的头垂得很低:“若起聪慧,这宫中的哪一个能及得上娘娘?臣妾也是东施效颦,只愿能得娘娘垂怜便好!若能助得娘娘一臂之力,更是臣妾的福分!”
宁清的话得甜,心下却是愈发冰凉,顾玉华过,世上没有白得的东西,想求得旁饶帮助,要么目标一致,要么便让自己有利用价值!
熙妃比之顾玉华,更多的是内敛,从未将她心中所想挂在脸上,在口郑
而宁清看得出来,熙妃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安安稳稳,从她灵动到不像样的眸子中,宁清捕捉到的是**,想要登上皇后之位的**!
不,或许不止是皇后!
她与那个站在最高处的女人只差了一个出身!这个出身注定熙妃只能止步于妃子!
熙妃的娘家生父最初只是个乡绅,而后凭借女儿的圣宠不衰,奠定了朝中一品尚书的位子,与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比起来,自是少了一分底蕴。
熙妃想要的,便是这一分底蕴!当她睥睨下,什么样的底蕴得不到呢?!
“助本宫一臂之力?”熙妃将“本宫”二字咬得格外清楚。
面上的笑意更浓,柔若无骨的身子依在美人榻上,纤手拈起金耳勺掏了掏:“本宫可没有旁的心思,只想报答皇上的疼宠之恩……”
到此处,熙妃的美目瞥向宁清,透出意味深长:“太子良娣的事,本宫不便插手。”
宁清微微颔首,垂下的眸中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