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你可是哭了?”柳婆婆慢慢摸索着进屋。
“没有,是夜里的风将沙子吹进眼里了。”宁清得清浅,上前将柳婆婆扶到坐椅之上。
柳婆婆的唇角勾起舒心的笑意:“祁远,你要与我们一同去涅朝国,可是真的?”
“嗯”宁清自广头,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柳婆婆手郑
柳婆婆闻言呵呵笑了好几声,几口将水喝下道:“那你是预备与祁远私奔?你家中长辈可应承?”
“腾”地,宁清的脸颊一片通红,柳婆婆这问的那一出啊?怎的就与私奔扯上关系?
“不是……我……”
宁清慌忙解释,到最后却是万分失落,曾经她还怜悯过永济军,如今的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与永济军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能见见那个传中的爹,然后与娘亲一家团聚。
“哦,那你那个心悦之人呢?”柳婆婆又问。
不知道是不是宁清的错觉,她竟是觉得柳婆婆的已然盲聊眼中散出了一瞬的光彩,像是易逝的流星般一晃而过。
宁清心头发堵,深吸了几口凉气才将将把汹涌泛起的痛楚压下:“婆婆,他……他没有我会更好……”
犹豫了半晌,她终是想出这么一句,是敷衍也好,真相也罢,都已不再重要了,顾君溪的皇榜,杀手的黑市,她的一条命,价值千金!
没了她这个妖妃,他便能做一个明君。宫里是安全,但她在宫里也是他的负担。
柳婆婆的笑凝了一瞬,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道:“宁姑娘,既然他不好,那便跟着祁远吧,待到了柳家,老身就为你们主持婚礼!”
“柳婆婆!”宁清大惊。
却是在见到柳婆婆按压胸口的动作之后将后面的话收紧腹中,祁远柳婆婆有心疾,若是因为她心疾发作身亡……
宁清不敢再往下想,咬了咬唇想了个缓和的借口婉拒:“柳婆婆,我想先去找爹爹。”
柳婆婆摇头浅笑:“那都无所谓,老身看得出来,你们是同一种人,同一种人在一起才会长久……”
宁清笑笑未再应和,柳婆婆年纪大了,与她没什么好争论的。左右她又不会当真与祁远成婚。
烂漫山花沐浴阳光之时,宁清在此处亦是停留五日有余,连日来她险些被身上不停冒出的墨泥逼疯。
幸而每一晚都有祁远把风,她才得以在湖中净身。到昨夜的时候,身上已然见不到半分墨泥,宁清亦是如同换了副容貌一般,冰肌玉骨,魅色成,美得惊心动魄。
尤其是那一双明眸中的桃花影,似是琼玉濯濯,耀得人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