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尹很早便望见他了,他从宫殿后门走了过来,一直朝着安倾桃的身后逼近。
可他还是在这个时候,提出为安倾桃搭脉。
这件事情发自内心,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安倾桃会失神地牵起自己的手。
玄尹从容地站了起来,作揖道:“参见陛下。”
殷长生的面色十分寻常,却未回应玄尹,而是淡淡地问着自己身前这个大眼有些发红的女人,“是孤满足不了皇后么?”
安倾桃泪眸一颤,上齿死死抵在了自己的下唇。
她没想到,这句话会当着玄尹的面问出来。
半晌。
“是本宫失态……”她思想斗争着,最后就说出了这零星的几个字眼。
心潮翻涌,身体里的热血一直在不受控制地四处窜动。
安倾桃脑子一热,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殷长生,自己走了出去。
他被她推得侧过了身子,剑眸依旧冷不丁地瞥着那个从容直立桌前的男人。
若是眸光成刃,玄尹早已被他千刀万剐了无数次。
“看来,你是不想活着回驱魔观了。”
殷长生承认,他动了杀念。
玄尹宁淡的目光中含了似有似无的一丝苦笑,“陛下言重了,微臣看着,娘娘中毒不浅,这会似是又有发作之兆,陛下还是先保护娘娘要紧。”
他的黑眸里淬着寒冰,仿若那支离破碎的万般星河。
两人又对视了几秒,殷长生转身朝着安倾桃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去了。
安倾桃一路闷头走着,只觉浑身滚烫,浑身沁出的汗水早已湿透了里衣。
可她依旧低头咬牙继续走着,唯有耳边的微风可以带给她一点点凉意。
蛊毒为什么偏偏在此刻发作?
陛下为什么偏偏在此刻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