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白安听言,却并没有被他刻意乖巧的姿态动容,很客气的回道:“无碍。既然是三长老的吩咐,不可再拖延,我们即刻便启程吧。”

    这么高冷?

    方宁书心急回去,倒也没多劝,只眯了眯眼,笑道:“那便听兄长的。”

    两人很快拿着通行牌,带着手下们出了音门启程。

    而到驿站之后,方白安看到自己马车中的物事一愣,原本平淡无奇的马车内有乾坤,银软坐垫、灵丹熏炉、青瓷茶盏,这一系列绝不是常备在马车上的奢华之物。

    是谁安排的不言而喻。

    他的随从看到第一反应便是有诈,立马道:“公子,老爷说这个方宁书最为狡诈阴险,你说他准备的这些东西咱们能不能用,会不会对您……”

    方白安皱眉,“子博,慎言。”

    方白安自幼的随从张子博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家公子最不喜欢背后嚼人舌头,悻悻然住了嘴,但心中还是不信。

    他自幼跟着方白安,当年二长老夺位不成他们被驱赶来音门时,饱受了多少白眼和欺负他自是记得清楚,而他们饱受屈辱的时候,这位少族长可是养尊处优,若不是他家公子天赋出类拔萃,现下还不知是什么光景……

    张子博理所当然对方宁书没什么好感。

    看着这些东西,在帘子前停留片刻,方白安最终还是踏了上去。

    另一边,一直时刻注意着他举动的方宁书见状,也心情愉悦的放下车帘。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只要好弟弟人设能立起来,有朝一日方白安就不愁被拉拢过来。

    方宁书放下窗帘几秒后,车帘便被掀开,一个瘦小的身影现在外面。

    方宁书抬眸看过去,看到是谁,挑了挑眉,问道:“刚才去哪儿了?”

    厉焕手还保持着刚才掀帘子的姿势,面对方宁书的询问,他声音无波,面无表情:“补眠。”

    说及,方宁书手顿了顿,神色飞快划过一丝不好意思。

    因为前不久方流英的事情,他对住的地方怎么都有些不舒服,而恰好在小七那简陋至极的房里他却睡的极为踏实,因此一连三天,方宁书鸠占鹊巢,很不客气的霸占了小七的床三个晚上。

    那霸占了三个晚上的结果就是——

    原房间的主人睡不好觉,被迫睡在外间,一双漂亮的眼睛底下乌青一片。

    “昨夜又没休息好?”方宁书问道。

    厉焕不吭声,掀开帘子进来,默默坐到离他不远的垫子上,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