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裁眼看铆钉近在咫尺,用膝盖抵住了座椅固定点,右手绕过线绳。
将细绳捏在掌心,鲜血揉进绳子里,手底下的白绳染成了一片赤红。慢慢的,红色从手掌蔓延出去。
在长管灯惨白的灯光下,红色沿着长绳,飞快的窜向绳子另一头的长衫男。
长衫男眉头一皱,抬手一扯,绳子从中央断开,白色的一端被他收走,红色的线绳垂到地上。
陆裁笑了,握着红绳一扫,铆钉被打的七七八八,沾到绳子的也被染成了赤红,就像是被浓稠糖浆裹住的糖葫芦。
她扬起手上的红绳,像捏着马鞭一样猛甩一下,绳子擦到天花板,削下一层石块白灰。
缩了下脑袋,听见周围惊恐的喊叫,陆裁才放缓了动作。红绳落下,铆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着门口两人冲去,俨然一副敌我不分的架势。
陆裁又挥了下红绳,从那两人身前撩过,阻了他们上前的动作。
最后,她捏住红绳一抽,绳子从手上脱落。手腕就跟抽筋削骨一样,整个胳膊陷入麻痹状态。
她起身踩着座椅跳跃,躲避着身后簌簌风响。
最后纵身跳下座椅,玻璃门感应到人打开,她正加快速度冲刺进去——
一道腿风横扫而来,陆裁闪身避过,就看见藏蓝长衫向着她袭来。
一拳一脚,陆裁只能凭着本能格挡,更别提左胳膊的伤。这胳膊好了又废,废了又好,现在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半废的状态,即便知觉还没恢复,打架的时候倒是分外灵光,绝不拖后腿。
陆裁右手捏拳,狠狠锤过去。对方抬手用掌握住,她拳头上的力道不减,隔着他手掌直直垂到他胸口。
藏蓝长衫向后几步踉跄,终于站稳脚步,陆裁已经没了人影。
......
陆裁一路狂奔,玻璃门里是个廊道,灯光亮眼,但有不少人从拐角方向走来,看样子是刚从副本里出来。
她逆着人流方向跑,没一会儿她听见身后惊呼连连,有人大喊“清道夫来了”。
脚下跑得更快,一根线绳直直击来,陆裁斜身一避,脚下踩着一个光滑绵软的东西,力量方向没稳住,仰面摔下去。
卧槽!屋漏偏逢连夜雨,背运走到家了,才会在逃命的时候摔倒!
她手胡乱一摸索,碰到一个盐包大小的包装面粉,右上角已经开了封,正簌簌落着白面粉。
谁病得不轻把面粉丢在路中央!
追逐的脚步声临近,陆裁捏着面粉袋一扬,白茫茫一片,大片面粉扑到对方脸上,他们生生停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