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之朝他凑近,近得脸就在小枕头眼前。

    两个人呼吸交错。曲一岘稍微往前倾一点,鼻尖就能碰到他的鼻尖。

    于是曲一岘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了。

    稍微往前倾了一点,撞了一下眼前人的额头。

    陆眠之没想到小枕头会突然撞过来,避闪不及,让他撞了个正着。

    额头和额头相撞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陆眠之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睁开眼的下一秒就看见小枕头就捂住了自己的脑门,可怜兮兮地“嗷”了一声。

    像只从窝里滚下来的奶猫,又软又委屈。

    小枕头醉呼呼的没收力,小牛顶角似的撞了过来。陆眠之都觉得有些微疼,更别提小枕头。

    虽然作为一只小枕头精,他耐痛能力是其他小幼崽的好多倍。但就像是有人发了烧会变得比平时更爱撒娇,酒精也会把小枕头的疼痛感放大。

    准确地说,是对疼痛的反应程度会被放大。

    然后他看见陆眠之从沙发上站起,也不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小枕头登时更委屈了。

    他呼噜都不抱了,甩开拖鞋窝进了沙发里,缩成一团,紧紧捂着脑门可怜地哼哼。

    哼了两下不见陆眠之回来,又有些着急。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撞疼了他,把他弄生气了。

    小枕头又怂又委屈,缩在沙发里不吭声了。

    脑袋买在臂弯里,竖着耳朵听听着外头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然后便听不到了。

    小枕头试探性地向上挪了下脑袋,一双眼刚露出来,就看见了陆眠之的浅绿色拖鞋。

    湿湿凉凉的毛巾贴在了他额头上。

    陆眠之坐下来,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低声道:“忍一忍,敷一会儿就不疼了。”

    其实已经没那么疼了。

    曲一岘乖乖点头,额头隔着毛巾,在陆眠之掌心里蹭了蹭。

    呼噜撒娇似的,小声喵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