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他难受的是陆眠之不来打球,没办法让他躺赢。

    他想挫挫5班那群人锐气很久了。

    5班那群人,每次输了都死鸭子,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是失误,10班是险胜。

    方子瑜原本也没指望能让陆眠之来打比赛。他以为陆眠之会翘掉体育课去睡觉。

    可现在陆眠之清醒地坐在他面前,他就要争取。把他拉过来打球,让5班那群鸭子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平时和他们打就是放放水”“要真认真起来那就是压倒性胜利”。

    方子瑜一边想怎么把他陆哥拉过去打球,一边习惯性用脑袋去撞桌子。

    不撞还好,一撞先前被桌角撞到的地方又一痛。

    “嗷!!”方子瑜伸手去摸脑门,摸到一个大包,惨兮兮地扭头朝曲一岘叫道,“小岘你带镜子了吗?我好像毁容了!”

    ***

    方子瑜喊曲一岘时,曲一岘正在尽心尽责地看着门。

    他来上学前想的好好的。一个班里将近六十个人。他混在五十多个人里,坐在靠近陆眠之的地方,每天趁乱偷偷摸一把陆眠之的头或者手。

    或者腿或者胳膊肘,反正每天碰一下,就能够他续一天的人形。

    人多的时候,偷偷摸摸干这种事就很容易。哪晓得第一天就遇到了这样的场景:

    偌大的教室里,不算方子瑜,就他和陆眠之。

    四舍五入取近似值,就他和陆眠之两个人。

    比上次在便利店还要刺激。

    曲一岘抿了抿嘴,有些后悔今天出门没多喷点香水。

    方子瑜在那儿催他。

    曲一岘在陆眠之的注视下,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

    “我没带镜子。”他尽量用方子瑜的身体挡住陆眠之的视线,伸手移开方子瑜的手腕,仔细端详着对方的伤口,“嗯,有点肿,好像破了点皮,上面有点红血丝。”

    方子瑜紧张兮兮地问:“没毁容吧?”

    曲一岘谨慎地摇了摇头。

    “我带了创可贴,要吗?”他包里有梁亦放的应急箱。梁亦担心他第一天上学,笨手笨脚弄伤了自己,给他准备一盒应急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