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蝉鸣嘹亮清澈,回荡在古老空旷的山林。

    斑驳的树影映在屋檐下的狛犬石雕,金色的阳光淌满了平整的石砖地。

    这个夏天格外的燥热。

    伏黑惠坐在寺庙瓦片层叠的屋檐底下,阳光沿着屋檐倾洒下来,石头搭建的鸟居静静地耸立在参道的另一端。

    “好热啊。”

    屋檐底下,跟他并排坐在一起的女孩看着水洗过一般的湛蓝天空,动了动嘴唇,表情难得有些呆滞。

    “嗯。”伏黑惠低着头,看着石砖整齐的缝隙,应和了一声。

    “先说好,我不会为了那种土鳖男哭的。”野蔷薇毫无征兆地来了一句,“你是第一次经历同伴的死亡吗?”

    “嗯。”伏黑惠瘫着一张脸,随口应和了一句。

    伏黑惠不知道怎么跟野蔷薇解释虎杖悠仁还活着的事情,昨晚上他们还一起坐着撸狗吃薯片爆米花。

    海胆头男孩不着痕迹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女孩,阳光斜斜地从屋顶倾泻下来,柔和了五官,脸上的OK绷还没有拿下来。

    现在说的话,会被打的吧?

    伏黑惠想着,兀自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太擅长撒谎,托这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的福,即使撒谎了,不熟悉他的人也看不出他在撒谎,如果对方是五条悟,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憋着事情。

    他在想,如何才能鱼和熊掌兼得,同时做到在把真相告诉野蔷薇,以及在这之后可以不挨她的锤子两件事情。

    话说回来,钉崎好像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打他吧?

    伏黑惠瘫着一张脸,深思熟虑的同时,眼角余光督过难得显得有些惆怅的野蔷薇。

    不,感觉她还是会拎锤子。

    “嗯什么嗯,你是什么品种的嗯嗯怪?”野蔷薇扯起嘴角‘嘁’了一声。

    “哦。”

    “……”野蔷薇真心觉得,这家伙是个话题终结者,嘴巴不利索,表情也不讨人喜欢,肯定不受欢迎。

    弥漫在空气里的蝉鸣起伏不止,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葱茏的阔叶林木遮挡住了天空,横七竖八的枝桠把太难看叉得支离破碎,经过层层叠叠的筛选,落地的阳光早已参差不齐。

    野蔷薇托着腮,胳膊肘支在屈起的大腿上,任由思维顺着起落的蝉鸣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