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为任何事情,饥饿不为任何事情,因为生出它的人们痛苦,生出它的人们饥饿,它便继承下来,延续下去。
弥生月不知道是第几次用刀割开了它的肌肉,砍断了它的筋骨,尸骸消散多少次,逢魔时刻过去之后的月亮升起,便会重新聚集起来多少次。
弥留在这里的恶意和执念无法弥散,咒灵也无法被祓除。
薄纱般的月光漫过寂静寥落的街道,夜枭的啼鸣在风里起伏不止。
弥生月站在街头,目送着身形消瘦的男孩越走越远,察觉到背后的视线之后,男孩转过身来,茫然不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弥生月朝他挥了挥手,转身朝街道的另一端离开,少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红发的女性慢慢地融入柔和的月光里,背后的影子被拖拽得老长。
回到旅馆过后,弥生月洗了个澡,蓬蓬头里喷洒出来的温水冲刷到光洁的地板上,顺着地漏刷啦刷啦地流入下水道,浓郁的水汽弥漫在小小的浴室里。
雨水无声无息地从云层里坠落,敲打在窗户的玻璃面板上,敲出一连串滴滴答答。
雨水漫上了窗户,夜晚的灯火被雨水氤氲的一塌糊涂,黏在平滑的玻璃板上。
弥生月顶着头顶的毛巾走出浴室,从扔在沙发上的外套里翻出手里,打通了五条悟的电话。
“莫西莫西,这里是greatteacher五条悟~”快乐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像是在心里暖洋洋荡漾开来的温水,“嗨依,弥生月酱是寂寞了吗?什么问题需要五条老师解疑呢?”
窗外的雨在下,滴滴答答落在玻璃板上,宛若一曲交响乐。
弥生月踢了踢光||裸的脚丫子,声音显得有些挫败,“遇到麻烦了。”
远在东京的五条悟听到她的声音,莫名地想到了耷拉着耳朵的小猫,忍不住笑了笑,“搞不定?真的假的?”
“我好像搞不定了。”弥生月缩了缩自己的脚趾,声音显得有点沮丧,“怎么砍都砍不死。”
“听起来很厉害哟~”电话里的大猫咪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像是骤然拉长音调的大提琴。
夏夜的雨水裹挟着阵阵清爽的凉意,驱散了空气的燥热。
五条悟开始慢条斯理地开始给她解释诅咒。
“嗨依,那么提问来了,诅咒是如何形成的?”五条悟快乐的声音再次传来。
“人的负面情绪?”弥生月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体温。
“是的哟。”五条悟的轻笑从电话里传来,“所有的诅咒都有一个共同的起源,那就是人类。”
弥生月顿了顿。
“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