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缓缓的走到陆辰身前，苍老的声音说道，“施主请稍等……”
他转向佛台，在幽暗的佛台边慢慢摸索着，自言自语的说道，“太久没有香客来上香，贫僧都忘了佛香放在哪里。”
老和尚摸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一包佛香。
包装的袋子已经腐朽，手一拿上去就抖下一层灰粉。
老和尚抓着那包佛香走到陆辰身前递给他，说道，“施主，请。”
陆辰接过佛香，大约只有三十余根，温和的说道，“还有没有佛香？我们想每尊佛前都点一炷香。”
老和尚定了定，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寺里只剩下这包佛香，施主只要心中有佛，点一炷香和点八十八炷香都一样。”
陆辰点了点头，把佛香分一半给萧轻尘，然后从中间的无首佛像前上香。
一人只分了十余根，两人一左一右，依次在佛像前点燃佛香，执香拜了拜，插在佛前的龛上。
老和尚静静的看着他们点香拜佛，浑浊的双眼被香火熏得微微眯起。
将佛香都点完，两人回到老和尚的身前，陆辰说道，“来的匆忙，身上未带香火钱，等下次我带一些佛香过来，每尊佛前都点一炷香，再把香火钱给大师。”
老和尚行了一礼，说道，“施主客气了，两位施主能来小雷音寺上香，皆是有大佛缘之人，无需再给香火钱。”
陆辰回了一礼，“大师何不问问在下准备以何物为香火钱？”
老和尚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是何物，皆是身外之物。”
陆辰淡淡一笑，问道，“若是万佛天域的亿万香火呢？”
老和尚猛然一惊，浑浊的双眼闪出亮光，但很快又暗淡下来，低沉的说道，“大雷音寺佛光普照天地，享亿万香火，施主又如何能争得过他们？”
陆辰老神在在的说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可以？”
老和尚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争来争去，又是一番浩劫；我佛普渡众生，不管佛莲之上坐的是谁，只要他行佛事，弘佛法，皆为佛。”
陆辰的声音突然变得威厉，“我拜佛，是因为敬诸佛为人族做出的贡献，而不是因为我心中有佛；我欲让小雷音寺重享亿万香火，不是为了佛门大小之争，只因为他们挡了我的路。”
老和尚浑身一颤，震惊的看着陆辰，颤声问道，“施主要走的是哪一条路？”
陆辰声威沉沉的说道，“最难的那条路。”
老和尚不敢置信的看着陆辰，身体僵直不动，彷如泥塑。
他缓过一口气，凝声说道，“那条路从来没有人可以走到尽头；每次踏上那条路，就又是一场浩劫，人族的气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