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的骨肉……”叶承德急道,“当时我跟她是在五月有过露水姻缘,她八月出嫁,第二年三月就生下了瑞儿,所以……她是怀着我的孩子嫁人的。”
“会不会是早产而已?”叶鹤文深深地皱着眉头。
“爹若不信,可以着人去查,当年接生的产婆还活着,你去问,瞧她生许瑞是足月还是不足月。再不信,可以滴血认亲!我早就验了,我们的确是父子无疑。”叶承德说。
叶鹤文听他完全不怕着人去查,已经信了十足“既然如此,六年前,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我,好让我把人接回来。”
叶承德垂下眼“这个……开始……我也不
知他是我儿子,婷娘瞒着我。因为家里已经有筠哥儿,婷娘不争不抢,所以不说。”
叶鹤文听着便是感叹,真是个好女人啊!
“后来,三年前,一次瑞儿说自己是早产的,我心里怀疑,悄悄滴血,才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再三追问之下,婷娘才告诉我真相。所以,瑞儿不是野种,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叶承德道。
叶鹤文突然想起,这个许瑞,好像是有秀才功名的!心砰砰地跳着。“这……那就真不是野种了。”
其实论理,许瑞是许大实的儿子那叫有名有姓,有生母有生父的,才不叫野种。若他真的是叶承德与殷婷娘的儿子,那才真的叫野种了!
但叶鹤文护短,别人家的孩子是野种,自己的孙子却不叫野种。
“那你既然知道了,什么不告诉家里?”叶鹤文说。
“爹也不瞧瞧温氏什么德行,筠儿是个纨绔,而瑞儿却是个上进能念书的,她能容得下瑞儿吗?”叶承德说,“这几年正是他读书最重要的关头,若真的认了回家,温氏天天闹,他能好好读书吗?”
叶鹤文越听心里越热,也对温氏越加不满了“那个温氏就是个不讲理的。瞧她那大姐的德行,就是泼妇。那现在……那个孩子,八月秋闱……”越说心里越是激动。
“对,瑞儿要参加下个月的秋闱。夫子对他很有信心,说他能中!”叶承德道,“本来,我想等到瑞儿中了举,才给爹一个惊喜的。不想却发生了这种事……爹,你很快就有个举人孙子了。”
“你、你、你真是的,怎么瞒得这得这么紧呢。”嘴上全是责怪的话,但语气却带着激动不己的笑意。
他有个举人孙子!有个举人孙子!
他终于有个上进能念书的孙子,而且马上就是举人了!
越想,叶鹤文便越高兴心热。
他虽然是勋贵之后,但他自己本来就是进士出身,自然看重读书人。
可恨他的儿子和孙子没一个能念书的,个个都是酒囊饭桶,这一代的两个孙子,一个纨绔,一个整天拖着两桶鼻涕连句诗都念不好。
他的老脸都快被这二人丢尽了!
再瞧瞧张赞那个老匹夫,当年比他差一个名次已经混成了正三品的大员,儿子虽然不行,却有个少年秀才的天才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