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能理解她的伤感,“殿下,您现在的感觉,像不像自己辛苦开垦的荒地,最后种上了别人的庄稼?”

    公主说对啊,“他面对我的时候三贞九烈,做了皇帝说不定就变得很放荡。毕竟皇帝要生很多孩子,他是重任在肩,不得不干,然后慢慢咂出滋味来了,觉得这种事很有趣……”公主越想越伤心,有种亲手种的菜,便宜了别人家猪的惆怅感。

    有鱼叹了口气,抬手抚抚公主的肩,以示安慰。

    “殿下别着急,去了个释心大师,说不定还有动心大师、窝心大师呢……等下路过金翅神庙的时候仔细留意一下,咱们膳善本土的和尚也有长得不错的,他们不像上国的和尚这么死心眼,看看他们绣花的僧袍就明白了,还俗起来毫无压力。”

    公主呆滞地看着无星无月的天边,本土和尚没能引发她的兴趣,她喃喃自语着:“我喜欢穿白衣的僧侣,还喜欢达摩寺的芒鞋,释心大师光脚穿芒鞋的时候,脚趾头看着好性感。”

    有鱼兜天翻了个白眼,连脚趾头都觉得性感,真是没救了。

    “那您为什么不和他说呢。”有鱼道,“把您对他的痴迷通通告诉他,说不定他一感动,愿意入赘我们膳善也未可知。”

    公主干笑了两声,“本公主向来不靠说,一切都靠做。他都接收不到我的信号,说明没有缘分,不必强求啦。”

    公主说完,站起身转了两圈。朔风凛冽,吹得人脸皮发疼,公主紧了紧她的狐裘斗篷,边转边道:“回家就举办个选婿大典,本公主要公开选驸马。长得不好看的不要,头发太长的也不要,头发长见识短……男人又不是女人,长那么长的头发干什么!”

    公主现在极其愤世嫉俗,悼念了一番往昔岁月,摇摇晃晃钻进帐篷睡觉去了。

    失恋的人总是比较脆弱,帐篷里挂着小小的风灯,绰绰和有鱼看她来回烙饼,那不甘翻身的动作,像皮影戏一样投射在雪白的帐布上。

    公主终于吹灭了灯,独自躲进黑暗里舔舐伤口去了,作为她的智囊团,绰绰和有鱼表示同悲。

    这一行,上国派了十五人的队伍护送她们,寒冷的冬夜,男女虽然分成两处烤火,但天寒地冻阻挡不住火热的情愫。同行一个月,看对了眼的男女开始眉目传情,绰绰和有鱼无人问津,两个人碰了碰杯子,怅然干下了这杯孤独的酒。

    天上有什么落下来,落到脸颊上瞬间消融。绰绰仰头望向天顶,空中仿佛扬起了细细的粉尘,慢慢地,逐渐地壮大,然后撒盐一样,均匀地降落下来。

    “下雪了!”欢呼声此起彼伏,膳善虽然也下雪,但每年初雪也还是令人惊喜不已。

    膳善姑娘一般都能歌善舞,高兴不高兴都可以跳上一曲。不知是哪个护卫弹起了口簧,姑娘们便应着琴声踏歌,整齐划一的步伐,踏在荒烟蔓草的原野上,这寒凉的天气也变得多情起来。

    琴声淙淙,伴着姑娘们愉快的笑语,在草原上无尽回荡。

    渐渐地,踏歌声中混入了隆隆的声响,仿佛大地也颤抖起来,要不是离山很远,还以为雪崩了呢。

    众人都察觉了,惶恐地面面相觑。护卫们回身操起了兵器,终于肯定那种异响是马蹄声。

    有鱼忙抽出弯刀挡在帐篷前,公主从帐中探出脑袋,又被她压了回去。

    细雪纷飞,转眼一队人马到了面前,那些人个个蒙着脸,蒙面的布上抠出了两个洞作为瞭望口,咋咋呼呼大笑:“有肥羊,还这么多只,老天爷开眼了!”

    包围圈越缩越小,有鱼从公主的帐篷前移开,和众人挤在了一起。那些人只管盯着眼前的猎物,帐篷被他们抛在了脑后,其中一人打了个口哨,欢快地说:“老大,不虚此行啊,现在可是一飧难求,我们这群土

    匪,这回